岑雾皱了皱眉,班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谢归澜跟谢家的关系,但市重点学校,不乏家境不错的学生,就算比不上岑家这种豪门,家里也在开公司做生意。
说不定就会接触到谢家的事。
怕得罪谢商景,没什么人拿到台面上来说,只敢这样暗戳戳地恶心一下。
“闭嘴。”
岑雾团起张草稿纸,趁班主任不注意,就朝周野砸过去。
周野被砸得一懵,“我艹你……”
但抬起头,现又是岑雾,他腮帮肌肉绷紧了下,到底没敢再说什么。
他就纳闷了,他以前是跟岑雾混的,结果岑雾这几天突然不搭理他了,而且处处护着谢归澜,吃错药了吧。
岑雾考完试没回家,他让司机开车去了谢家,原主跟谢商景关系好,去谢家就跟去自己家一样,他现在过去也不会有谁觉得奇怪。
他索性在谢家待两天算了,周一再跟谢归澜一起去学校。
岑雾本来担心会撞见谢父,但他到谢家时,谢父跟谢商景都不在,谢归澜也没回来。
他稍微松了口气。
谢父名字叫谢明诚,城府很深,很难应付,他不太想见到这个人。
谢明诚跟宋令薇老家在同一个山区,他是那个山区唯一的大学生,后来在淮京开了家地产公司,某次晚宴上他认识了谢商景的母亲,也就是豪门周家的千金周荔。
很经典的凤凰男剧本,谢明诚确实很有能力,白手起家在淮京有了一席之地,但想跻身上流还有一定差距。
周荔是周家的独女,而且她学医,并不擅长经商。
她父亲去世之后,谢明诚摆平了董事会跟周家一众亲故,彻底将周家收入囊中,让自己摇身一变成为淮京几大豪门之一。
冷血,执拗,不择手段,且道德感很低。
“二少来了,”
谢家的管家见岑雾来了,连忙去接他,“大少爷不在家,您……”
岑雾摆了摆手,“我自己转转。”
“好,”
管家微微躬身,“您有事就叫我。”
等管家走远了,岑雾就往谢归澜的住处走去,谢家也是庄园别墅,佣人们单独住在主宅旁边的小楼里。
但谢归澜连佣人都不如。
岑雾按原著说的,朝马厩走过去,终于在马厩旁边现个棚屋,勉强拿几块板子挡风遮雨,连十平米都不到,塞了张铁丝网床。
床头有个自己做的书架,放了些课本跟卷子,桌椅破烂,校服外套挂在门后面。
佣人们把清理马厩的工具也都堆到这个棚屋里了,又脏又乱,就算打扫得再干净,也有股潮湿的霉味。
岑雾怀疑前几天的暴雨下得还是不够大,但凡再大点儿,都能把这个棚屋给冲垮。
谢归澜在这儿住了十年,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不过如此,岑雾摇了摇头,不敢再想,再想下去又该被沉海了。
谢归澜周末才回来住,打扫得再干净,过去一周也有点灰尘,岑雾没乱碰他的东西,给他扫了扫地,又擦了下桌子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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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薇晚上有个检查要做,谢归澜离开学校,就直接去了医院,才走到病房,就见到了西装革履的谢明诚,谢归澜脚步一顿。
“小澜放学了,”
宋令薇肤白唇红,要不是体态羸弱,气色上几乎不像个病人,她朝谢归澜招了招手,“你爸爸来看咱们。”
谢归澜没出声。
谢明诚年过四十,他戴了副冷色的银丝边眼镜,并没有带给他多少儒雅气质,反而增添了上位者冷酷又高不可攀的气场。
他身形也高大宽阔,且富有压迫感,不像很多中年男人那么臃肿。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