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简知鸢才走到床边,冷眼看向动弹不得的翠儿:“刘静雅在哪里?”
翠儿将头瞥到了一边,咬牙道:“奴婢不知。”
简知鸢冷眼看她:“这是哪里?”
翠儿闭上了眼睛,不吭声了。
简知鸢也不急,她取了翠儿头上的一根乌木簪子,一用力,就将那簪子插进了翠儿的肩胛骨缝隙里。
鲜红滚烫的血瞬间顺着那缝隙往外流了出来。
翠儿疼得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战栗不已,却依然死死咬紧了牙关,甚至连半点儿声音都不发出来。
见状,简知鸢一抬手,在她另外一边肩胛骨上又戳了一个洞。
这丫头倒是个硬骨头。
简知鸢都有些意外。
她随手抛了乌木簪,站起身道:“既如此,那你便在床上等着吧,看这里催情香也快烧完了,算时间,这里的那位主子估摸着也快来了吧?就让你自己去伺候。”
翠儿原是想将简知鸢丢在床上再离开的,所以密道的入口尚未关闭。
眼看着简知鸢要走,翠儿原本视死如归的面上这才多了几分慌乱。
“简姑娘!别!别走……我说……”
“奴婢也不知道是谁,对方只是叫奴婢将简姑娘按照他的计划带到这里,就能放了我家姑娘……”
简知鸢冷眼看着她,对她的话半个字不信,而且显然已经看出了她在拖延时间,简知鸢提步要走。
见状,翠儿紧紧盯着简知鸢,又沉默半天才开口道:“是七殿下。”
七皇子,霍祈安。
听到这话,简知鸢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似乎是她的反应超出了翠儿的预想或者认知,她眉头紧皱,隐隐不安道:“简姑娘不信?”
简知鸢不答反问道:“这是哪里?”
翠儿低下了头去,没有吭声。
她后背上两个血窟窿还在不断往外冒血水,那鲜红的颜色很快打湿了半边床铺,看起来恐怖得很。
简知鸢挑眉道:“霍祈安的别院?还是说……”
说到这里,简知鸢顿了顿,看着翠儿反应,才继续道:“最近霍祈安接手了户部的差使,忙得焦头烂额,七皇子府离户部又还远着呢,我猜,他多半会就近挑一处宅子作为落脚休息的地方。”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她们脚下这一处。
这屋子,就是霍祈安最近的寝居。
翠儿垂下了眸子,“七殿下对简姑娘心仪已久,可简姑娘已有婚约在身,他无奈之下才做出此举。”
然而,简知鸢笑道:“你家主子倒是养了一条好狗,都这会儿了,还不忘让霍祈安背好这口黑锅。”
话音才落,翠儿睁大了眼睛看向简知鸢,“简姑娘这是何意?今日这些,确实都是七皇子授意,奴婢至死,也都是这句话!”
简知鸢冷眼道:“可是,你刚刚的表情分明已经出卖你了。”
既然是霍祈安,见简知鸢怀疑到了别人,她又何必惊慌,按常理,不该是松一口气才对么?
听到这话,翠儿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开口。
她不想说,简知鸢却偏要同她絮叨:“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霍祈安也是你们算计的一环,等他一进来,闻到这迷香,再加上床上昏迷不醒的我……你再算准了时间从密道出来,杀了他,伪装成我不堪受辱失手杀了他的假象。”
后面的事情自是不必说,定然有人刚巧“撞破”
,这事情也就闹开了。
霍祈安死了,简知鸢也名声尽毁,而且还背上了杀人的罪责。
就算明眼人都知道事有蹊跷,但这一切已成定局,又能改变什么?
而那幕后之人甚至都不必露面,就可以轻松解决了对手。
简直一箭三雕。
说到这里,简知鸢眼神渐冷,语气冷漠道:“我竟是不知,静雅姐姐待你这般好,你何时成了五皇子霍子义身边的一条狗。”
原本紧闭了双眼,抵死都不愿意再开口的翠儿,在听到简知鸢提及五皇子霍子义的时候,才蓦地睁大了眼睛。
简知鸢就知道,她猜得没错。
霍子义为了躲避婚约,算计的不光有刘静雅,还有她,霍祈安,甚至霍承渊。
而这一切,从温泉山庄的时候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