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地上的孙志雄,嗤笑一声:“就算这东西是宋三娘赠给你的,你如此好生的贴身收在怀里,可见你也是个不安分的东西。”
“胡说,我,可没有这样的心思,我就知道宋三娘没安好心,这才留了她的东西,省得她污我清白!”
孙志雄梗着脖子,双目通红,“果不其然,今日这贱人果然要害我!”
“害你?”
李怀熙低头将孙志雄上下打量一番,“论容貌,宋三娘风情不减,远胜于你……”
她俯身,故作不解的模样,“我实在想不明白,就你这副模样,宋三娘能图你什么?”
孙志雄还未开口,赵秋菊便已不服气的上前,怒骂道:“跟你个小蹄子有什么关系,我可看不惯你许久了!”
说完,便欲伸手朝她推攘。
她的手还未碰到李怀熙身上,身侧却探出一只手牢牢扣住她手腕。
“沈,沈大人?”
赵秋菊看向来人。
沈景洲面上的笑意早已散得一干二净,他不笑时面容越发清冷,声音泛着些许凉意:“旁人管不得,那我可能管得了?”
赵秋菊顿时不敢言语,整个南浔水乡都知道沈景洲一心爱民,最受大家净重,比起高堂上坐着的钱县令,沈景洲才称得上是他们当之无愧的父母官。
连三岁幼儿都知道,沈大人两袖清风,最是高风亮节。
赵秋菊一向怒火泄了大半,她双唇翕动,嚅嗫道:“沈,沈大人,我这也是太过着急,这才有些失了分寸……”
沈景洲眸光清寒,垂下眼时,让人觉得越发疏离淡漠,如同天上不可捉摸的寒月。
他轻声道:“李姑娘乃是南浔贵客,对她不可不敬,凡她所言,不可不听。”
他沉下声,略微加重语气:“你们可都明白了?”
钱县令最先表明态度,连忙恭敬道:“小的明白,有小的在,我保证整个南浔百姓,没有人敢对姑娘不敬!”
李怀熙绕有兴致地看他一眼,“你倒是见风使舵,变脸胜似翻书。”
她说完便不再看向钱县令,转身来到宋三娘面前,她俯视着地上的娇弱女人,轻声道:“宋三娘,你且说如实说来,那东西究竟是不是你的,若当真是你的,又怎会落在孙志雄的手里?”
“有我……”
李怀熙顿了一下,又看向沈景洲,“还有沈大人在此,定能让真相大白。”
宋三娘只是捏着帕子垂泪,她摇着头,似是难以启齿,“这东西……这东西是我的不假,只是……”
她抿着唇,却是不再言语。
李怀熙不明白她为何不敢直言,她蹲下身子,平视着宋三娘,“你有何委屈,尽管直言,我定会为你做主的,可你若是什么都不肯说,我们又该如何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