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姒妤拉住她:
“娘,你身体不好,回家去。”
傅泽屿眼皮都不抬一下,适当出声道:
“瞧把你们客气的,还让起来了,放心,这么大一片够你们薅,一起干呗。”
何兰轻叹了声,虽不喜他这对自家女儿的态度,但也不好出声,毕竟她早就猜到起初的态度定然不会客气。
徐姒妤劝了好一会,何兰并未停止薅草,只是身体太差,被热的头发晕依旧坚持。
而傅泽屿在同条沟壑上修枝,并未再去操心母女两人,不过到底好奇,到底哪点能让傅宏非徐姒妤做儿媳妇不可,而他也确实问出声了道:
“你们跟我爹认识么?之前我怎么都不知道有你们。”
何兰知晓他话里的意思,笑着道:
“算是以前认识吧,所以他知道我们底细,若是小妤不好,他也不会害你的。”
傅泽屿冷笑,这不相当于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么,她离过婚,还名声狼藉,也就她能夸的出来。
他冷嗤道:“比起你说的,我更愿意相信,你俩给我爹灌了迷魂汤。”
徐姒妤想反驳,可要是说傅宏看上她娘才让她进门的话,她都有些说不出口,况且傅宏对她们真的极为照顾,总不好戳他底。
傅泽屿见娘俩均不出声,越发奇怪,按理来说,傅宏绝对不可能给他胡乱做主,尤其还是婚事,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正苦思冥想之际,倏尔,不远处传来傅宏气急败坏的声音:
“泽屿,你个臭小子,怎么能让兰儿干活呢?她这身体,不是要她命么?”
兰儿?
傅泽屿听到这个称呼怔了下,他不可置信凝眸,只见傅宏急匆匆赶来,看见何兰白净的手染上红痕,他眼底心疼的溢出泪意,捧着何兰的手吹气,而何兰避讳的缩了下手,
他脸上掠过一阵青一阵紫,似被噎了下,呼吸都上不来,敢情是拿他的婚姻追寻自己的幸福,他咬着牙道:
“老宏,你是真不要脸呀。”
傅宏老脸涨红,不愿意道:
“你这人就是铁石心肠,人家手都受伤了,不得给看看呀。”
傅泽屿见他眼睛就差黏人身上了还在强词夺理,他气的更狠道:
“你心那么好,顺便把她女儿那手也吹了呗。”
傅宏白了一眼道:
“那是你媳妇,你得疼着点。”
傅泽屿欲言又止,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抓住傅宏的胳膊就带到无人之地道:
“你要是看上她娘了,你直接提多省事,干嘛把我搭进去呀?这叫什么事呀,老丈母娘跟爹搞一起了?”
傅宏见被戳破,他老脸红意更甚,支支吾吾道:
“那不是人家这辈子都不打算再找了么,我寻思着就这样过,也能照顾她了。”
傅泽屿简直被气笑了,这都叫什么事,难怪给八百块钱彩礼,敢情都是冲着人家娘给的,他无奈道:
“我的婚事,你一声没吭就给办了,你估计这些年攒的棺材本都填彩礼里去了吧?”
傅宏露出个被爱情滋润的笑意道:
“说到钱,我得给你说一声,这以后呀,你得给我开一份工资,我这又不是一个人了,不得养家糊口呀。”
“还给你幸福上了?”
傅泽屿倒没想到摊上这么个傻爹。
傅宏年轻时在何兰父母的刺绣店内做打杂工人,第一次看高雅娉婷的何兰就一见钟情,
但碍于身份从不敢表露,眼睁睁看着她嫁到隔壁县城,
他没敢再去打扰她,但又因为年少的不甘心,一辈子未娶妻生子,
恰好弟媳妇难产去世,弟弟再娶了个顶厉害的婆娘,经常虐待三兄妹,他干脆就养了傅泽屿兄妹三人,
他等了何兰一辈子,可惜她却连他是谁都记不得。
但他在听到了母女两的遭遇后,一心认为何兰的为人不可能养出那种女儿,便棋行险招。
他欲言又止道:“泽屿,我的情况你也清楚,爹没想害你,你试着跟小妤处处,真不行,我想小妤也绝不是那种会对你死缠烂打的人。”
傅泽屿冷哼了声:
“我算看出来了,人家娘怕自己女儿名声烂透没人敢要,刚好就利用你喜欢她这点,把人硬塞给我呢,也就你傻到上赶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