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安说着,扭头把他手里拆得差不多的发带夺了回去:“师尊,不用麻烦您了,徒儿自己来吧,您做不惯这些事情。”
……?
你等等,你且再等一等。
谢时安字字句句都在为他着想,就是方随听着怎么浑身不对劲呢。
方随没让他完全夺回去,伸手抓住发带的尾端,谢时安也不是真的想抢发带,半推半就地让他又拿到了手里。
方随内心挣扎了半晌,最后说:“还是我来吧。”
谢时安就听话地把头再伸过来。
和顺滑的发丝斗智斗勇了半刻钟,方随终于尝试跟时不时抖动一下的两只雪白大耳朵的主人打商量:“你能把它们先收回去吗?”
“不太行,师尊。”
谢时安说话时又不自觉抖了两下,“我……发情了,头发和耳朵都暂时变不回去的。”
谢时安低了点头补充道:“尾巴也变不回去。”
尾巴。
方随不愿回想的片段又被谢时安简单的两个字勾了起来,这是属于他自己的记忆,不需要去方随之那里检索,甚至不需要费劲地回忆,因为近在咫尺。
谢时安的尾巴跟他的不一样。
他化元婴后的尾巴滑溜溜一条,上面布满了暗黑色光泽的鳞片,碰一下鸡皮疙瘩能掉一地。
谢时安的尾巴却是软的,从凹凸有序的脊椎骨末端冒出来短短雪白的一团,位置隐秘又难以启齿。
衣物穿戴整齐后,旁人就不会知道那里藏了一条拽一下主人就会抖一下的短尾巴。
……停。
方随麻溜地闭紧了嘴,叫停了回忆。
没事瞎找什么话题,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为什么发情?因为他拽着人家上了床。
其实连张床都没有,天为被地为席,身下只铺了张谢时安从袖里乾坤中紧急掏出来隔绝灰尘的被单,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措施。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不打折扣的耍流氓啊。
方随从前好奇怎会有花开并蒂,现在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他眼前,自己这铁树说沉寂就沉寂八百年,说开花就一次开两朵,一朵花刚刚谢了个干净,另一朵花就被他挥挥手,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也要强硬地按死在树上——开花!你给我开花!
出息了,方随你可出息了,强制爱都敢干了。
骂了半天纵青珩这个变态,回头一看原来真正的变态竟是他自己。
天杀的纵青珩。
方随疯疯癫癫地胡思乱想一通,该骂的纵青珩骂完了,该埋死的沈十三埋死了,最后视线回到还在等着自己给他扎头发的二徒弟谢时安身上。
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