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西没在意这些,打断她的话:“既然如此,或许早些和离对双方都好。要不然那天顾九川死了,你当了寡妇,以后还平白落个克夫的名声。”
她没想到顾铭西嘴巴会这么毒。
不过……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她话锋一转:“你说的商会银行那件事是真的吗?”
顾铭西默了两秒:“事情不假,不过目前还在筹备中,刚刚说出来只是应急。”
“那就行,建好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把所有嫁妆都存进去!”
她的迫不及待和无条件信任倒是惊了顾铭西一下。
毕竟他的存在就是顾老夫人的丑闻,自小在顾家就不受待见,在当上商会副会长之前,吃饭都不允许上桌。
阮嘉眠七岁在私塾读书时,就与他们相识,了解过顾铭西的身份,知道他在顾家的尴尬。
但内心里,阮嘉眠相信他是顾家顶好的那个人,没有顾九川那么桀骜压迫,没有顾老夫人那种精于算计,也没有顾大帅那种阴毒狠厉。
他在阮嘉眠心里,似乎是超脱于阮家的存在,与这个灰蒙蒙牌匾后暗藏的污垢,格格不入。
顾铭西意识到阮嘉眠对自己的态度,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
手不受控制伸到女人额头处,触碰到她的发丝。
等他理智回神时,祠堂门此时再度被推开。
他下意识抽回手。
走廊明晃晃的光亮照进屋。一道欣长挺拔的人影逆光立在那里。
阮嘉眠瞧不真切那张脸,只依稀瞧出是个男人的模样。
外面准备进来洒扫的丫鬟恭顺行礼:“少爷。”
阮嘉眠身子没由来地一僵。
顾九川眸色沉沉梭巡了一圈,目光落在顾铭西的身上:“二弟好清闲,不是说要去商会开会吗,在这里孤男寡女搞哪一出儿!”
“我只是偶然碰到嫂嫂,说说话而已。”
顾铭西不卑不亢回答。
顾九川明知故问:“说什么话?”
“我跟嘉眠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如今又是夫妻,怎么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聊?”
顾九川眉宇含笑,神情却涌动着戾气。
阮嘉眠脊背一阵阵冒冷汗。
“只是一些外面流传的小事。”
顾铭西淡笑:“恰巧嫂嫂感兴趣而已。”
“是吗。眠眠一个深闺妇道人家也有对外面事情感兴趣的时候了,我很好奇是什么?”
顾九川平日里都只喊嘉眠,唯独喊眠眠时,她知道,男人是真生气了。
他调侃的直白,不留情面,顾铭西一时间语塞。
顾九川耐人寻味地笑:“看来我不在的这三年,眠眠生活也丰富多彩许多,能走出家门了。”
阮嘉眠抿唇,顾九川出口便是挖苦。
巧的是,昨晚的事,她也认清一个道理:白眼儿狼喂不熟。
“上班的时间快到了,我就不耽误小叔子的时间了。”
她行了礼,带着丫鬟出门。
路过顾九川,男人眸底暗色汹涌盯着她。
阮嘉眠不卑不亢,迎着目光笑了。
“原来顾少帅还记得跟我青梅竹马多年,这时候怎么不包办婚姻了?。”
“沈小姐第一次到顾家,顾大少爷怎么不陪她多呆一会儿,免得外人传言我们顾家薄待客人。”
顾九川攥紧拳头,张了张嘴,最终说出口:“你昨晚是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