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钟山咬牙切齿,“昨晚她明明就睡在陈茵的房里,早晨过去,她在,陈茵就被土匪绑走了。”
“你还敢相信她!”
阮嘉眠眉头紧蹙,眼底倏地一片猩红:“你说什么?土匪把我母亲绑走了?!”
阮钟山一哽,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他烦躁,坐回椅子上。
阮嘉眠擦了擦手背上脏兮兮的鞋印,直起腰。
“你说清楚,我母亲现在病重,房门都走不出去,怎么会被土匪带走,是不是你在外面欠钱,被人盯上了!”
阮钟山被问得说不出话。
他是在外面欠钱不假,阮家现在家道中落,府里开支一年比一年缩减。
但他从小过惯了豪门大少爷挥金如土的生活,又极好面子,在外最喜欢别人尊称自己一声阮大老爷。
看见前朝的名人字画,名玩古籍更是走不动路。
钱花得差不多就赊账,长此以往,在外面欠的钱不在少数。
但他欠钱的对象跟赌场那些黑道完全是两码事,就算对方逼的再紧也不会找来土匪要账!
他眉间闪过一丝心虚,手一挥:“你们几个先出去。”
家丁都下去,春枝也被带下去。
“你母亲昨晚确实被土匪带走,但不可能是我欠钱的那群人。”
阮嘉眠不想跟他废话,转身要出去。
临到门口,她回头看向阮钟山,眼底溢满失望。
“阮钟山,我对你失望之极,她在你眼里再不好,都是你的发妻,你就这么眼睁睁看她被人带走,你不配做个男人!”
她走出书房,看见春枝还被家丁们压着。
阮嘉眠上前拽着一个家丁的衣领子,拉到一边儿。
“你吧昨晚发生的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都给我讲清楚。”
家丁被她眼中骇人的杀意吓到,咽了咽嗓子,支支吾吾将昨晚的事情全部讲出去。
“刀疤刘?”
她神情一愣。
这个人在她的脑海中竟没什么印象。
她松开家丁的衣领,冷眸呵斥:“还不把春枝松开!”
几个家丁松手,春枝倒在地上。
她伤的不轻,两边脸颊肿的老高,上面隐约还能看到肮脏的鞋印。
阮嘉眠眼神阴冷:“谁打的,用什么打的。”
春枝说不出话,旁边有家丁小声嘟囔:“是老爷。”
“他用鞋底子扇的。”
“春枝,你跟我走。”
阮嘉眠拉着春枝往外走。
府上有家丁拦住她。
阮钟山气急败坏从书房追出来。
“孽障,你今天必须把所有嫁妆都交出来。”
阮嘉眠冷眸看他:“嫁妆,我一分钱都不会交出来!”
她带着人往外走,家丁上来拦她,被阮嘉眠伸手抢过家丁手里的棍子,三两下撂倒眼前的人。
还有人想上来,阮嘉眠不由自主攥紧拳。
她威胁:“我看今天谁敢拦我,我是顾大帅的儿媳妇,你们敢碰我一根汗毛,命不想要了吗!”
还想动手的家丁瞬间蔫了。
纷纷让开路。
阮钟山气的直跳脚,却也无奈,眼睁睁看人带着丫鬟出去了。
阮嘉眠在路边叫了两辆黄包车,她一辆,春枝一辆。
“小姐,我们去哪儿。”
“去城外,找土匪。”
阮嘉眠眼神往城门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