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姨娘声音发颤,急忙叫管家上前;“管家!赶紧把他们两个人扔后院的花池子里淹死!”
“住手。”
阮嘉眠提起木棍慢条斯理拨开挡在身前的管家,抬眼望了望四周。
火把层层叠叠,燃成一条火龙,将所有人的表情映在灯火下,阮嘉眠挨个表情看过去。
目光定在人群中,冷不丁呵斥一声。
被点名的翠竹,脸色吓得惨白,上前几步,腿一软摔在地上。
“姑奶奶,我不认识这个人!”
阮嘉眠冷哼,一把扯下吹蒙汗药男人脸上的黑布,刹那间周围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都认出来地上跟死猪一样的那个是翠竹的远房表哥陈皮,最近在家乡因为一点小事失手把人给杀了,为躲避政府追捕,抛下妻儿来投奔翠竹。
陈皮多年没见翠竹,见到翠竹的第一眼,就被长开的翠竹迷得五迷三道,愣是追着翠竹不撒手,每天都在阮家门外晃悠,有机会就进来找翠竹,时间一长,府里大大小小的家丁都知道了陈皮的存在。
有几个曾经喜欢翠竹的家丁,自从知道陈皮的狠人事迹后,也不敢在招惹翠竹。
眼下,在场所有人看见陈皮的脸,目光不自觉看向翠竹,倒吸一口凉气,陈皮没见过阮嘉眠,肯定不认识,这件事必是跟翠竹有关。
翠竹见到陈皮的脸,面色陡然一变,惨白如纸。
结结巴巴半天愣是一句整话都没说出来。
阮嘉眠一脚踩在陈皮身上,吩咐家丁:“去井里打桶水来!等他醒了看他到底认不认识翠竹就知道了。”
“慢着!”
楚莹脸色瞬白,拦住要走的家丁,视线转向阮嘉眠。
“阮嘉眠!”
楚姨太太双手紧攥成拳,冷哼:“谁知道这是不是你偷情的男人,被人发现了,想栽赃陷害。”
“顾九川留学三年,你守了三年活寡,孤枕难眠,空虚寂寞,难免找个男人共度良宵。”
楚莹翻了个白眼儿,拉过阮钟山的手,声音也硬气几分。
“如今顾九川带着个留洋大小姐回来,听说深得顾家上下的欢心,阮嘉眠肯定是被冷落,心里有气,就借着留宿娘家的名头跟情郎再次相会!”
“来人啊!”
楚莹话锋一转,看向身后的家丁狠厉出口:“把这俩孽障给我拉到后花园的院荷花池里淹了!这等丑事不准传出阮家半个字!”
“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敢出去瞎说半个字,就把他的舌头割了喂狗!”
周围人脸色皆是一变,乖乖上前要把人拖走,打更人嘴被堵着,喊不出话,只能呜咽一边挣扎,一边屁股拼命往后挪。
阮嘉眠眉头紧蹙,若是此时两人真被楚莹灭口,那么这辈子,她通奸外男的脏名声就再也洗不掉。
时间一长,假的也变成真的。
况且,世界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传言若是传到顾家,迎接她的只有一个结局。
被浸猪笼!
想明白这点,阮嘉眠心口猛地一跳,此时再不硬气,这辈子都得栽在这里。
她将木棍横在面前,挡住上来拖人的家丁,眼底冰寒盯着赵莹冷声呵斥:“楚姨娘不问前因后果,就着急盖棺定论,怕是有毁尸灭迹的嫌疑!”
她冷眼看向身边一直装哑巴的阮钟山。
四目相撞。
阮钟山眸色渐冷,转头冷眼扫了一眼赵莹,再回头看向阮嘉眠时,眼底心虚一闪而过。
楚莹从小善于察言观色,察觉到阮钟山神情变化,顿时拉着阮钟山的胳膊,抽噎几声。
“老爷,我安安分分服侍您多年,不要名不要分,还给您生了个大儿子,如今,姑奶奶一言不合就说我毁尸灭迹,栽赃陷害。”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阮家的名声!”
“这事儿一旦闹出去,阮家就会被全海城的人戳脊梁骨,到时候,顾大帅也会跟阮家作对,老爷,您当真不要阮家的脸面了吗!”
“那她呢!”
阮嘉眠伸手指向躲在阮钟山身后的楚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