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在心里狠狠地将罪魁祸骂了千百遍,黑沉着脸愤愤离开。
这仇,他记下了。
听及军棍一词时,杜凌萱心中一怔,看着他泛白的脸色,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玩过头了!从段铭枫身后退出来,正欲开口,便听到他愠怒的嗓音传来;
“敢替他求情试试!”
他说过,绝无下次,杜鸿千已经越线。
“……”
杜凌萱无奈地撇撇嘴,一点玩笑都经起的讨厌男,那黑着的脸就像茅坑里的石头,臭极了,不求就不就不求。
可怜的哥哥,你千万自求多福吧!
“王爷,怎么有如此雅兴来子月轩走动?”
看着他一脸谁欠了他几百万的摸样,杜凌萱顿时就觉得少惹这尊冷神为妙。从她醒来见过一次之后,这是记忆中他第二次来这里。
“怎么,本王到哪需要向王妃报备么?”
不悦的语气里透着傲慢。
“这是王爷的府邸,王爷爱到哪自然全凭王爷喜欢。”
杜凌萱努力压着情绪,深怕一不小心爆。
真是拽上天了!
就算失忆也对本王如此排斥,还是忤逆本王的意,是装出来的,或是你对本王的恨太深?思及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瞬间便恢复了一贯的漠然。
“随本王去书房!”
“……”
她能不去么?杜凌萱在心里默默嘀咕道。
感受到身后女子沉闷的气息,段铭枫微微蹙了蹙眉,如今风波虽暂时平息,但燕南瑾他不得不妨,过些时日再让她出府方能避免再节外生枝。
月邪为让他声名尽毁,竟在大婚前夕掳走她。如今赵府被封,她成流亡逃犯,一切阴差阳错已铸成,唯有保她性命方能慰藉赵义生临行之托。
带她回府第二日,丞相便带兵包围王府,并御告他包庇逃犯之嫌。对皇上的十方卫队,他嗤之以鼻,但当那人拿她性命相协时,他竟鬼使神差般应了他的条件。
如今想来,竟为她如此轻易向那人交出十年心血,是值或不值,困扰数日之疑,待她醒来之后,便烟云散尽。
纵使交出了暗卫,皇上又能将他如何!
行至书房门口,段铭枫突然转身,未想身后的人跟得如此紧凑,竟狠狠地撞了个正着。
很好!他是石头做的,胸膛那么硬,鼻尖疼的眼泪都憋不回去。
看着那双溢满泪花却强忍不下,还恶瞪自己的杏眸,段铭枫轻勾了嘴角,紧蹙的眉舒展开来。“酉时之前将《内训》抄十遍!”
他趾高气扬说完便劲自进了书房,猝不及防地朝她扔出一本书来。
“为什么啊?”
十遍!杜凌萱陡然睁大双眼,愤恨地瞅了他一眼,胸中血脉悸动,恨不能抡起拳头就给他的臭脸几拳。抄《内训》!言下之意就是说她德行不佳,罔顾三纲五常么!
“本王的命令从无缘由。”
段铭枫见她怒目而视的表情,似笑非笑说道,嘴角的弧度深了深。
“好,就当练字了。”
杜凌萱强忍着内心杀人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暗自劝自己,对待精神病人,一定不能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