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弥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大早上被几个闹腾的小孩围在床头叽叽喳喳地命令他起来做饭,没摸到浮萍拐让这世界强制静音也就算了,结果睁眼却看到逼仄又离谱的陌生地方,随后是浴室镜子里映出的一张陌生却毫无疑问属于女生的面孔……
好不容易摆脱那莫名其妙的地方,回到自己家却被往日的忠诚副手不容置疑地拦在门外,还有属于他自己的身体,里面似乎已经住进了新的不速之客,而草壁竟然眼拙到认不出真正的他……
荒唐事接二连三出现。
他怒到极点,竟然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他就想知道今天这出恶作剧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于是,在近朝颜发觉他没有继续动手的打算之后,松开手,示意他往屋里走时,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往有门的方向去。
只是还没迈出半步。
陡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识,朝着前方栽去。
……
“要死了。”
“我这昨晚才退下去的烧,我的哥,你怎么气性这么大啊,就冲你今天这活活气晕的样子,我身体少说被你折了二十年的寿——”
古色古香的精美和室里。
黑发少年边给榻榻米上安静躺着的女生脑袋上换毛巾,边在嘴里小声嘀咕着中文。
刚才看着她一路把人抱进来的草壁这会儿应该还在庭院外,不过近朝颜实在无暇顾及反过来吃瓜的副委员长震惊的表情,她快愁死了。
她要的是那种无后遗症的纯爽文穿越剧本,到底是哪路神仙做事做一半,简单粗暴把她和云雀的灵魂对换完就跑啊?
就云雀这暴脾气。
今天能气晕,明天就能气进icu。
近朝颜后悔了,她还不知道这穿越之后又跟人互穿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别到时候云雀把她身体折腾挂了,她变成一缕游荡在异世界的孤魂。
被自己想象到的画面吓得不轻。
于是当草壁帮忙叫来的家庭医生安排好输液,榻榻米上的人悠悠醒转的第一时间,她就双手合十,跪在榻边,摆出非常诚恳又虔诚的表情,将一句带敬语的请求熟练说出:
“求求你了,冷静点。”
一觉醒来看见自己那张脸露出这种窝囊表情的云雀:“……”
他瞳孔一缩。
近朝颜不知哪里又惹到他了,一急就忘了日语怎么组织,好在想起来中文行不通,便开始挤出自己蹩脚的英语:“yourbody,ohno,ybody——”
啊啊啊不要再生气了,算我求你了哥哥!
或许是因为发烧导致的虚弱,又或许是被接二连三的噩梦支配,云雀恭弥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地发问:
“你究竟是什么人?”
近朝颜“呃”
了声,小心翼翼地发问:“ayispeakchese?”
躺在床上的人安静十数秒,心平气和地回答,“去让副委员长找个翻译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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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云雀的身份命令草壁这件事进行地非常顺利。
近朝颜对副委员长欲言又止的八卦眼神视而不见,拿了翻译器就立刻回屋关门,十分配合云雀的审讯,因为她现在也想立刻马上换回来。
然后她听见了第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