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季煜却还是站了起来,主人家都发话了,他难道还能赖在这里,一个晚上苏钧都没和陆庭川说一句话,看来两个人问题不小。他虽然挺高兴苏钧和陆庭川关系不好,但也做不出故意的横加干涉的事情。
归根结底,季煜太嫩了,没有陆庭川的脸皮厚和不动声色。
“那我明天来,你早点睡。”
季煜看了一眼陆庭川,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两个人,瞬间空间变得特别的安静,苏钧看了看陆庭川,声音淡淡的,“我们出去说吧,达达才睡着。”
他该和陆庭川好好谈谈,除了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关于达达的抚养权,达达是他的儿子,但也是陆庭川的儿子。
明面上,陆庭川被他更有资格抚养。
房间的隔音不是很好,达达刚刚才睡,他怕达达被吵醒了。
两个人走到了楼下,九点多周围的店铺都已经关完了,漆黑的一片,只有不远处路口路灯昏黄的光线。
仿佛这一个世界就剩下了两个人。
天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
苏钧站住脚步,故意一脸轻松的说:“就在这里说吧。”
顿了顿他又说,“我们长话短说,达达要是醒了,找不到我他一个人在房间会害怕。”
陆庭川看着苏钧,昏暗的光线投射到对方漆黑的眼球里,星星点点,他突然弥漫上来了一种难以言命的落寞。
他不是苏钧,不能够感同对方当初离开时候的心情,只觉得心疼。
话还没有说出来,陆庭川就一把抱着了苏钧腰,整个人把苏钧抵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他从来没有想此刻那么渴求一个人。
他和苏钧之间的隔阂,还有那错过的四年。人生又能经得起几次错过,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接下来,又能有多少个四年。
那些辜负的时光,终究是无力挽回,只能变了心底的遗憾,所以他只能更珍惜眼前人,希望能弥补一二,也能让自己心空缺了的那一块被填满。
苏钧怔了怔,条件反射的想伸手去推陆庭川,却被陆庭川的情绪所感染,手停在了半空中。
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的悲伤,仿佛能把情绪传染给他。
雨越下越大,站在外面的陆庭川难免被雨水滴渐到。
一辆车路过,车头的灯短暂的照亮了四周,两个人的脸隔得很近,眼珠对着眼珠,相互倒影着对方的声音,气息交错,有种密不可分的错觉。
苏钧推不动陆庭川,转而放弃,他的声音听着无比的薄凉,只比雨声大了一点点,连自己都听得不是很正切,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眼角的液体不知是滴溅到的雨水或是泪。
“陆庭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白。”
陆庭川怔了怔,苏钧说的每个字都想敲在他的心上,从前他从苏钧的身上肆意的索取,把一切想得理所当然,却没有同等的填补回去,相逢之后,他从不问苏钧为什么离开,觉得只要两个人再在一起,他总可以弥补回来的,他又何曾想过苏钧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苏钧,你从来就只是道听途说,没有亲口问过我爱不爱你,现在我告诉你,我爱你,以前是我不懂珍惜,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我会慢慢的改,不,我会马上的改,你不能退缩,也不能不爱我了。”
“我和聂子佩没有关系,和其他的人也没有关系,我会把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你不能自己乱想,从头至尾,我爱你,都没有别人。”
“所以,不能再一身不吭的转身就走,我绝对不会允许。”
苏钧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仿佛耳边就只剩下了陆庭川的声音。
陆庭川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很清楚,但是连在了一起就变得模糊了。心里微微发涩,力气像是在一瞬间被抽走了。
陆庭川像是丢给他一个炸弹。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一直到陆庭川的吻落了下来,他才回过神。
陆庭川先用唇碰了一下苏钧的脸,覆盖住唇,起初是轻柔的试探,撬开牙关之后,气息就变得急切了起来。
他一直手固定住苏钧的下巴,不容拒绝的攻城掠池,逼迫对方和自己交缠,染上彼此的味道。
陆庭川的吻实在是太激烈了,力道之大让苏钧觉得肺里的氧气都受到了压迫,呼吸变得不畅,心脏快要跳出了胸膛。他的全身发软,一边要顾及着不要窒息,一边还要让自己不要从身后的墙壁滑下去,完全没法分神去推开陆庭川。
或许是味道太甘美,从开始的一味躲闪,变成了相互的纠缠,粗重的喘息被雨声盖过。
陆庭川在苏钧的锁骨咬了一口,一只手把苏钧的衣服搂着起来,摩挲苏钧的腰,温良的手感,让他觉得血脉膨胀。
他太渴望这个人,血液里的某种因子在暴动。
苏钧吃痛的呼出声来,理智稍微回来了点,他把陆庭川的手打掉,“你想干什么?”
陆庭川亲了亲苏钧的唇角,“你一直让我把持不住。”
苏钧脸一红,他浑身发热,刚刚动情的不只有陆庭川,自己也是。
苏钧想到了对方方才说的话,“陆庭川,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想一直真么淋着雨?。”
苏钧抬眼看着陆庭川,陆庭川的背已经湿透了,衣袖正在滴水。
他突然觉得这个人,自己越来越看不清了。
苏钧给陆庭川递了一根干的毛巾,陆庭川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水渍,他电话挂了不到两分钟,陈昂就带着一套从里到外的干净衣服敲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