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击碎了她的如意算盘,“等他与英国公嫡女成了亲,难道会为了你冷落正妻不成?今日你自欺欺人,委身去当楚六郎的妾室,那明日呢?”
“再说,他若心里真的有你,你身上又怎会有那副来路不明的求子药!”
提到求子药,秦蓉彻底怔住,须臾后,将手搭在秦婈的膝上,“别说了,别说了……”
“做妾,说的容易。”
秦婈继续道:“你若是给楚江涯做了妾,便等同于告诉天下人秦家家风不正,你可知家风不正这四个字要牵连多少人!”
姜岚月已经害了秦绥之一次,秦婈绝不会让秦蓉再害他第二回。
秦蓉道:“不会的,我不会连累父亲,也不会牵连阿姐和兄长!”
秦婈冷笑看她。
不会?
今日她肯用朱泽的事相威胁,来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可六郎待我是真心的。。。。。。”
“世家贵女那么多,他楚六郎为何偏偏选中你?真心,这算计来的感情怎可能会有真心?”
说到这,屏风后刚好传来几声尖锐的咳嗽声,听声音,像是盛公公。
秦婈
心下一沉,立马回过头。
男人负手而立,神色晦暗不明,看样子,她方才发脾气说的那些话,他应是都听见了。
她本不该在宫中袒露性情,可方才她气得上头,太阳穴突突地跳,实在压不住火气。
秦婈不由自主握了下拳。
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秦婈转过身,语气也跟着一转,“臣妾见过陛下。”
陛下。
秦蓉闻言大惊,这还是她第一次面见皇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太监服,攥紧袖口,神情慌张道:“臣、臣女见过陛下。”
萧聿径直走过去,随意坐下,目光直接落在秦婈身上。
秦婈直直跪下,郑重道:“昨夜楚国公府发生的事,都是臣妾管教不严所致,臣妾难辞其咎,实在无颜面对陛下。”
闻言,秦蓉也跟着跪了下去,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知道,眼前人是大周天子,她的性命,日后归宿,皆在他的一念之间。
思及此,秦蓉攥紧了袖中隐隐发颤的手指,低声解释道:“臣女是做了错事,可臣女与楚六郎早已两情相悦,从未想过用药害人,昨、昨日茶宴过后发生了什么,臣女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也实在是记不得了……”
秦蓉似乎是怕皇帝不信她,又连忙发誓,“臣、臣女今日之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愿以欺君之罪论处。”
说完,秦蓉脸上已是血色尽失,屏住呼吸呼等候发落。
可
萧聿就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似的,只偏头对盛公公说,“带她去偏殿候着。”
这语气里的嫌恶,是藏都藏不住了。
盛公公躬身应是。
秦蓉惶恐地站起身,不敢再说,只能躬身告退。
殿内只剩萧聿和长跪不起的秦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