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雪,你要是不想说我们下次再聊。”
姜南栀不想强迫她:“如果你想主动和我聊些什么,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方晓雪愣了愣,咬着嘴唇终于肯抬头和姜南栀对视。
“你昨晚……是不是都看到了?我……我看到了门外有个影子……”
姜南栀没否认:“嗯,都看到了。”
话音刚落,方晓雪忽然抬手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身体。
她没有流泪,但是神色比哭还难看。
姜南栀上前想要制止她,结果手臂却被方晓雪应激抓破。
姜南栀疼得嘶了一声,还未开口。
方晓雪忽然抓住她的肩膀瞪大双眸朝她嘶叫道:“快走……你快走!你会被他吃掉的!他是魔鬼!你快走啊!”
下一秒,方晓雪全身开始颤抖,痛苦地抓着自己凌乱的发丝。
靠在墙角无助地缩成一团,声音又变得十分微弱,无神地重复着刚刚那两个字。
“快走……快走……”
彼时方晓雪的模样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这应该是强烈应激障碍引起的精神创伤。
姜南栀把卫生间的大门锁上,小心翼翼地靠近方晓雪,蹲下身与她平视。
“晓雪,我知道任琮是个坏人。你别害怕,你如果相信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或许我有办法对付他?”
方晓雪把脸埋在膝盖里,姜南栀听听出来她在哭。
莫约过了几分钟,方晓雪才慢慢抬起头,挂着泪痕的双眼一片死寂。
“没用的……这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换新人。我很快……就会被关去人奶工厂了……”
“什么意思?”
姜南栀听得稀里糊涂又脊背发凉。
方晓雪再次把头垂下,像一棵枯死的老树。
“任琮他个人和人奶工厂私下有勾当。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去园区招一些业绩不好的女人,名义上是去医院打工,实际上却是满足他病态的私欲……”
“只要他把我们肚子搞大,我们就会被送去人奶工厂,被迫生子、被迫产奶……永远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笼子里。”
说到这儿,方晓雪身体抽搭了两下,随着肩膀的颤抖,她的眼眶里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
“刚开始来医院……我也认命了,想着就算不来这里呆在诈骗区也会被人强奸……但我没想到,任琮有性施虐症……”
方晓雪闭了闭眼,似缓了口气,哽咽道。
“每次做那种事时,他要么对我咬打鞭抽、要么对我针刺绞勒……为防我挣扎喊叫,事前他都会给我注射一种麻药,让我清醒地知道我被他性虐待可身体却反抗不了一丝一毫……”
“我有时候甚至在想赶紧怀孕,这样就能远离任琮那个疯子去人奶工厂了……可是,去了那里又是另一个深渊……园区内……哪里有好日子过?所以,我只能熬着……受着……”
姜南栀平静地听着她的讲述,内脏已经像正在遭受炙烤的木炭,在炉盖之下,哗然爆裂。
她问:“晓雪,骆医生知道这件事吗?或者说,你有没有把任琮私下和人奶工厂的勾当告诉过老板?”
“不知道……都不知道!”
方晓雪不停地摇着头,冷汗浸湿了衣衫,她声音哆嗦不稳:“任琮说……只要我告诉了别人……我的下场就是……死!”
“晓雪……”
姜南栀刚叫出方晓雪的名字,卫生间锁着的门便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方晓雪惶恐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下意识的觉得是任琮。
姜南栀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接着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