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真是……”
连斌见说不通,索性出门去了。
老太太身子渐好,能勉强拄着拐杖在阳台晒太阳。
连斌的房子在一楼,没有院子,阳台外面就是小桌椅,经常有老人坐在那聊天,老太太精神头好的时候也会隔着窗户聊上几句。
这天,广场舞队的队长带来个重磅消息,有几个人打听一户叫“连斌”
的人家,说是连斌因为打牌欠了他们好多钱。那几个人各个带金项链还有纹身,看起来就不像走正路的。
老太太立马不敢吭声。
广场舞队长扭头问:“姐,我记得你儿子叫‘斌子’来着?”
老太太摆摆手,“不是斌子,是冰子。”
“是嘞,现在重名的可多。”
待晚上连斌回家,老太太瞧着他脸色不对。
“儿啊,你没在外面招惹什么人吧?”
连斌叹气,“妈,我生意上出了些问题,需要些资金周转,您看能不能……”
“是资金周转,不是别的?”
老太太心中起疑,她记得连斌从前念高中的时候就喜欢跟村里小青年打牌。
“当然!我所有钱都放在铺子上,进了一批货,结果因为判断失误卖不出去。”
老太太表情放才轻松些许,从枕头套里拽出张存折。
还未待她递过去,连斌赶紧立马抢到手。
满心欢喜打开,看见具体钱数眉眼重新耷拉下来。
才两万?
也罢,两万虽然是杯水车薪,倒是先能将欠的利息还了。
又或者……可以用这两万块钱再赌一个翻身!
连斌满眼只有钱,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母亲失望的眼神。
她为这个儿子付出太多,金钱、精力、心血……终于成功将他养歪。
相反,不受重视的女儿却总是让她省心。若是她和老头子匀出一半资源放在女儿身上,霜儿也不至于回村里当个教师。
想到此处,她抹了把眼泪。
第二天,老太太没能等到下班回家的儿子,而是一群手拿铁棍的人。
“连斌,赶紧开门!你不开门我们就不回去!”
“还是不是个男人了?特么在赌桌上不挺横的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然就撬门进去把你家砸了。”
“开门,快点!知道你在里边儿!”
老太太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当即哆哆嗦嗦退到次卧。
她慌得六神无主,四处翻找女儿给她准备的手机。
“什么?”
即便母亲已经吓到语无伦次,连霜听完立刻明白发生何事。
她叮嘱老太太千万别开门,立刻报了警,跟丈夫一起往县城赶。
连霜赶到的时候警察也在,那群人已经提前离场,只剩门上刺鼻的红油漆和贴满“老赖还钱”
的大字报。
老太太支撑不住,几乎昏厥,同意去女儿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