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砚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好笑地看着他脸上昭然若揭的心思,“待海舶归岸后,再去查。”
言聪喜不自胜,“公子英明。”
言聪走后,陆怀砚又掀眸望向对面的屋子,也不知两人在里面说了、做了些什么,房门依旧紧闭。
*
屋里,云梨坐在罗汉榻上,双手紧握交叠在一起,面对眼前这位本该离世的母亲,先是不敢置信,而随着樊氏开口唤了她一句,“梨儿”
后,她才敢确定眼前之人确是她母亲樊月霜。
云梨心中五味杂陈,噙着一双水眸问,“您不是早就……”
后面不吉利的话云梨没说出口。
樊氏讥诮一笑,“怎么,是云兆告诉你我死了!”
云梨用手帕沾沾眼角,“我和阿兄亲眼看见父亲葬了您,每岁中元、年尾父亲还会带上我和阿兄去给您上香。”
樊氏目带可怜地望着云梨,“你怎知那棺椁里装的是我的尸首而不是其他什么,亦或是那本就是副空棺椁,不过是他用来骗你们的障眼法呢!”
云梨身子颤了颤,似是接受不了,“父亲不会骗我和阿兄。”
说着,云梨又去看樊氏,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可世间哪存在生得一模一样的人呢。
云梨不信也得信。
樊氏任凭她打量,“你怎知云帆不知道真相,说不定只有你一人被蒙在鼓里罢了。”
云梨红着眼,喃喃问,“那父亲和阿兄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骗我!”
樊氏哪会在意云梨的感受,直接略过她的问话,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兀地问她,“听说你与陆家那位和离了!”
“我早就说过,你这性子怎么可能当得了陆家妇,那云兆也真是,为了攀附荣华富贵,想出这等损招。”
樊氏之前对云梨本就不亲近,云梨对这位母亲也早就不抱有希望,不奢求能从樊氏这里得到一丁点为人母的爱。
但父亲待她那么好,就算父亲骗了她,她也相信父亲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不喜樊氏出言污蔑父亲。
云梨冷声打断樊氏,“你不知事实真相,便不能污蔑父亲,父亲不是贪慕钱财之人。”
樊氏见她维护云兆,觉得甚是无趣,想到今日自己屈尊来见她的目的,樊氏正色道,“你在陆府的那几年,应当结识了不少高门豪族,想必也去过魏府、见过魏夫人和她的儿女们!”
云梨尚沉浸在樊氏死而复生、父兄骗她一事中,不知樊氏为何又有此一问。
她抬眸直直凝着面前的妇人,苦笑道,“您既然那么多年都没来看过我,为何您今日又突然来见我,今日您来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她真的不知道那事。
担心云梨是在骗她,樊氏眯了眯眼,一双精明的利眼盯着云梨看了许久,见云梨应当是真的不知情,樊氏也没再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