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肚子很疼,被陈熠池击中的那个部位疼得快要裂开了,他将怀里抱着的羽绒服死命地往肚子上勒,疼痛感才缓解了一点。
他之所以没有提前离开,是因为他在等,等他们下一个话题,下下个话题,或许会提到他的父亲,然后他可以详细地问下去,他想知道他的父亲去了哪里,生活的怎么样……
可是,他们自始至终没有提到只言片语。
他忍不住偷偷看陈熠池,发现他微微低下头在听舒青然说什么,说完舒青然微笑一下,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陈熠池虽然还是板着脸,但那刀锋般凌厉的目光收敛起来,对他的使用的,他从来不会对别人使用。
江宜用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几乎陷进了肉里。
地暖烘得那么热,江宜后背出了一层薄汗,但是他的心很冷,仅存的一点温度也跟随着今年冬天的雪一起埋葬。
“小宜?”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江宜回过神。
“不舒服吗?你的脸色有点差。”
柳女士看似关怀地问道。
江宜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柳湘道:“那你就先回房间休息吧,别是生病了。”
江宜跟长辈告了别,起身的时候头有点晕,脚步踉跄了一下,勉强站住。
目送江宜上楼,舒青然有些好奇:“这位哥哥是叔父亲戚家的孩子吗?”
“不是。”
陈父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陈熠池眸色微沉,他有些厌倦似的皱了皱眉,接着用不容商量的语气道:“你们聊,我先上去。”
我不想背着一个死人
这天是十一月二十一日。
江宜在这一天的日历本上划了一个红圈,笔尖停留在这一行的最末一天,落下时,是两笔交错的粗线。
他打了一个鲜红的叉号。
做完这一切后,他把日历本放回架子上。
房间没开灯,只在桌边亮了一盏电量快要耗尽的小台灯。
影影绰绰的灯光只笼罩了偌大卧室的一方角落,江宜将自己放在那个角落里。
他从一个崭新的笔袋里摩挲出了一把金色的钥匙,钥匙外面套上了一个防水的自封套,即使被保护的很好,但长年累月还是免不了生出难看的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