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她在谢家轻如鸿毛,无人庇护。
可是,谢凌却不一样了。
他守正不阿,雷厉风行,就算对方是他的亲堂妹,但错就是错,照样不徇私。
阮凝玉都能想象得到万一哪天他哪个叔叔触法了,他都能大义灭亲地举发家人,亲手将亲叔送进大牢里,并且眼睛都不眨一下。
因为重生回来,所以阮凝玉知道他铁定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也绝不会包庇堂妹。
他……这是察觉出自己是在利用他了么?
阮凝玉很快便淡定起来。
虽然男人的手没有任何怜惜可言,她的脸颊肉被他捏得生疼,但她还是尽力对他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
“我确实是算准了表哥的秉性,可是确实是两位表姐做错了事……我没有任何一句扯谎。”
“更何况,若不是表哥公正严明,明察秋毫,玉洁松贞,两位表姐又如何能有机会改过自新呢?”
她想过了,她在谢凌面前耍任何小聪明都没有,那不如实话实话,再装一下可怜。
半真半假的话,连她自己有时候都会辨认不清。
她仰着脖子,努力扯动着五官也要对他讨好一笑。她精致的下巴被他攥得很紧,以至于红艳的唇不受控地撅成了一个娇媚怜爱的弧度,更何况她此时态度谦卑,仿佛将自己低在尘埃里,望着他的眼眸如同浸泡在春水里。
明明她脸未敷粉,容颜清丽,可就是这样的女人,睇他一眼,便仿佛媚意横生。
而她偏偏年龄幼他好几岁。
这样的芳龄,便已经有了这样摄人心魄的姿色。
饶是圣人心的谢凌,也不由手指微僵。
他突然间回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传闻。
满京无不在传,说他们谢家这位表姑娘,年纪轻轻,还未出阁,身段出落得太不“得体”
也就罢了,还已练就了一身勾引男人的媚骨。
四处沾花惹草,在各府的筵宴上跟各位年轻儿郎眉来眼去。
当时他这个表妹刚到谢家的时候,他正在郊外别院里备考,还未与她谋面。
起先,他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心里是不信的。
而且,他更是反感未见其人未交往数日便轻易断定一人品性的行径,道听涂说,岂是君子所为?
况且此人是他远房表妹,他更不喜外人随意议论。
可当他回到谢府,亲眼见到这位表妹时……
却次次遇见她同府中子弟嬉戏调笑,而表妹的言行……确实有些失了分寸。
那时原本还信任表妹的谢凌,犹如被打了一巴掌。
但令人费解的是,这个表姑娘能跟其他公子毫无边界感,唯独遇见他的时候,就会花容失色,畏畏缩缩地朝他请安,没了半点媚色。
谢凌当时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便从她身边径直离去。
如今见到她眼眸微湿地朝着自己抿唇一笑,谢凌便觉得手指像触电了般,觉得手下触感如花瓣般滑腻带香。
他拧眉,眸色晦暗。
虽说稍有些家境的男子身边都会有几个贴身丫鬟,一边伺候着通房的事,以便他们在成婚之前早早地开悟云雨之事。
可是他却一向反感,自从母亲给他送过一次通房丫鬟被他拒绝后,便再无此事发生了。
所以,当下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
谢凌沉脸,瞬间就收回了手。
阮凝玉只觉得脸颊的禁锢忽然消失,她不由活动着唇边的肌肉,好舒展一下酸痛。
他爹的,使的劲可真大……
谁知玉树琼枝气质的谢凌站在一边,垂眼看她。
“你不觉得你平日行径,太过轻浮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