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凡不说话了,他仰头盯着空中的圆月怔忪出神,他想起一位故友曾说的话‘一切的灾难都是地球对人类的惩罚’,本是句酒后玩话,但其实也是有道理的。
“繁殖后也是虫,像平时一样处理就行了。”
一个队员插嘴说了一句。
他年龄才二十二岁,二十年前尸虫初代繁殖时他才刚两岁,在他的记忆中全是死亡和战斗,未曾享受过和平的他要比潘琼少一些忧虑,正应了那句‘想的少,苦恼就少’。
邵平凡从口袋摸出装有虫卵的盒子,眼睛怔怔的盯着看,如果只是数量上的繁殖倒也不可怕,但一向准的出奇的直觉却告诉他绝非如此简单。
在邵平凡沉思时一名队员好奇的和他搭讪,“兄弟,看你身手挺牛掰的,以前是干啥的?”
邵平凡敛回思绪把虫卵收回口袋,余光朝队员瞥了一眼,“资源回收加工再利用。”
“啥?”
“收破烂的,”
“噗!”
正在喝水的潘琼呛着了,扭头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收破烂??”
“你收的是尸虫的天灵盖吧?”
邵平凡的扯谎水平招来队员们一致的鄙视。
“沦陷区的人通常都有几招保命的技能。”
邵平凡说。
这话是实话,红区不比黑蓝两区域,它被困尸虫的包围圈中在和尸虫的厮杀中艰难求生,在沦陷区随便拉一个小孩都懂得如何快而有效的斩杀一只尸虫。
“那也不会像你一样砍尸虫跟砍豆腐一样。”
一人小声嘀咕一句。
邵平凡模棱两可的话更加激起潘琼的疑惑和好奇,眼前这人身上的迷雾似乎更多了。
虽说是轮番守夜,但白天的逃亡惊魂让除了邵平凡外的几人都一宿未眠,邵平凡倚着门口旁的墙壁鼾声响了一夜,心大的让潘琼几个都一脸黑线。
清晨金色的阳光洒在冰雪上折射出破碎的晶莹,邵平凡走出屋迎面吹来的寒风让他不由的收拢起领口,两手揣着袖筒脸埋在围巾中只露出一双晦暗的眼睛。
潘琼守在床边检查队员的伤口,明显不正常的温度让他很是焦虑,“他在发烧。”
在危机四伏的野外发烧,这是要命节奏啊。
“要走了。”
门口的邵平凡出声提醒,“有大批尸虫在靠近。”
外面冰天雪地,入眼皆白茫茫的一片哪有一个活物存在?但昨日邵平凡战斗力和撤退时展现出的对野外丰富的经验,让几人相比自己看见的更相信他的判断。
潘琼背起昏迷的队友快速出屋跟上邵平凡的撤离,一队人朝小镇方向回赶,而就在他们身后数里外一群一嘴尖锐獠牙的尸鼠正朝小屋的位置蜂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