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升朝她使了个眼色,继续开口,“这里卫生条件差,又不是无菌室,很容易反复感染。”
时婉立刻会意。
疯狗很有可能没有睡着,或者刚睡不久很容易醒,白景升是在提醒她不要妄言。
“这么严重啊。”
时婉本就来找疯狗,又不能畅所欲言,干脆让他醒来更好,“枪伤这么容易感染吗?”
“不是枪伤易感染,是取弹头时没办法无菌操作。”
时婉点点头:“怪不得,昨晚我去照顾九哥,他今早发高烧怎么都叫不醒,看着挺严重的。”
“九哥只让我取出弹头和包扎,并没有让我用药,连麻药都没打,若后续没有吃药或打针,肯定会感染引起发烧,严重会有生命危险。”
是九殷能做出的谨慎选择,是怕白景升在给他用药时趁机下毒吧。
话音刚落,疯狗立刻睁开眼想坐起来,要不是被白景升按着,想必已经跑出去了。
“九哥怎么样了,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他果然没有睡着,并且假装睡觉想偷听时婉和白景升的对话。
时婉和陆泽修的相互试探一直没有停止,这是她一早认定的事实。
疯狗装睡这一出,估计也是陆泽修一早就安排好的。
时婉着急地向他摆手:“狗哥你别激动,九哥他早上接个电话出去了,我这才回画厂干活。”
“出去了?”
疯狗还是挣扎着想起身,他说一直躺着很累,想坐起来弯弯腰。
“九哥生病还出去,肯定有要紧的事,我不在身边,不知道……”
“别担心,九哥自有分寸,而且离开园区,他还可以去医院。”
时婉左右看看,给疯狗倒了杯水递给他,表现出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
“狗哥,我知道现在说可能不合适,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疯狗又担心又烦,可面对曾有恩于他的时婉,又不好拒绝,只点点头。
“今天画厂有人一口气谈下五个大单,癞哥一高兴就答应她只要钱到手,就让我在表彰大会上表演节目……”
时婉又觉得她表述的情况太轻微,又编了个严重的理由:“说我如果不表演才艺,就让我当众跳脱衣舞。”
疯狗本就心烦,听时婉这么说立刻骂了一句:“别理疤瘌,他敢让你跳舞就跟我说,我会找他。”
“可狗哥你现在受伤,万一癞哥不放人走,我就没办法来求助狗哥了……”
时婉偷眼去看疯狗的表情,见他在思考,现在就是开口的时机。
“才艺其实我会,就是没有工具。”
时婉小心翼翼,边看疯狗表情变化边说道,“我小时候学过六年长笛,我能不能自己做一把竹笛上台表演?”
“学过长笛,竹笛也会吹?”
疯狗问道。
时婉点点头:“差不多,园区里没有长笛,用竹笛代替也可以。”
“那行,园区后面就有竹子。”
疯狗也没多想,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车钥匙交给时婉,“你可以砍一根回来,我帮你做。”
他说着,又看向白景升:“我车里有砍刀,你去帮她砍竹子,不要太粗,时婉知道要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