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把面具重新调整调整。”
龚先生说着,从他的药箱里掏出瓶瓶罐罐开始倒弄。
这次龚先生没有制作软皮面具,而是直接往剑羽脸上抹药膏,不过片刻功夫与陈瑾郁一模一样的脸出现了。
为了显示病态,龚先生还做了修饰,让人一瞧就知是病入膏肓之人。
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如果有人来寻你们殿下,你就往床上一躺,装活死人便可……”
等剑羽换好衣裳,龚先生与陈瑾郁打扮成一老一少普通商贩,偷偷从行宫后门离开。
原本是打算直接去驿馆对门的一家酒楼,但两人都忘了带钱,于是又转道去陈瑾郁在梨花巷的一处私宅取银子。
……
商厉瑶坐在逼仄的小隔间里,四下打量。
简易的木板床,发黄的麻布被子,四面用木头做支架挂上带着霉味的席子,进出的门只用一张发黑的布挡着,外面人的说话声,隔壁的打屁声,全部都能听见,除了浓重的药味,就是汗味和各种臭味。
“我本来……以为你已经死了。”
床榻上的人艰难开口道。
商厉瑶觉着这话的语气有点奇怪,像是咒她死,又像是见到她很开心?
她不清楚这女人后来发生了什么,但看见她躺在床上,挣扎求死的样子就很解气。
她心神一动,突然附身,在女子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女人的瞳孔微张,似乎是听见了什么特别
惊人的话,抬头呆呆的看着商厉瑶。
商厉瑶笑了一下,起身离开这间脏乱的病房。
她走后,女人眼睛瞪圆,瘦削的颧骨显得两只眼珠子格外突出,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顶,眼里满是不甘和怨恨!
小药童端着药走进来,见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上前探鼻息。
“师父,十七号床的女病人没呼吸啦!”
大夫走进来瞧了一眼,镇定地替她合上双眼,用被子盖住头。
“能活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既然有人出了银子,那就给她买口棺材葬了吧!”
走出医馆,福灵忍不住好奇:“郡主,您同福满说了什么?”
“我告诉她,福月被顾三郎抬为妾室,十分受宠……”
福灵惊讶,福满就被这句话给气死啦?
虽然她觉得福满这是罪有应得,但人真的死了,还是有几分不痛快。
“怎么,觉得我不应该骗她?”
商厉瑶侧头看向福灵。
“不是!”
福灵摇头,“奴婢只是觉得命运无常,若她当日没有背弃郡主,而是选择与您同生共死,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逃跑看似是条生路,但谁又能保证意外不会发生呢!”
商厉瑶淡淡道:“只要自己做的决定不后悔就行!”
福灵怅然望着街角,忽然眼睛一亮,笑道:“福玉和福安来接咱们了……”
“郡主,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糖炒栗子!”
福玉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纸袋子。
商
厉瑶淡淡一笑:“上车,办正事去!”
梨花巷外,独属于郡主徽记的马车穿过朱雀主道,缓缓进入宽巷。
福玉将糖炒栗子剥壳,淡黄色的栗子肉放入洁白的瓷盘中。
商厉瑶翻着新买的画册,两腮鼓鼓的。
“别说,这故事配上图册,比单独看话本子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