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王瞥了他一眼,“别放心太早了,现在情势危急。”
三皇子从这话中听出端倪,连忙问道,“皇叔今日进宫,可是听父皇说什么了?”
汾阳王并没有说,而是缓缓提道,“从前准备的事,得即刻提上日程了。”
三皇子又道,“皇叔从前说,需要韬光养晦,现在不需要了吗?”
“再韬光养晦下去,恐怕连国姓都要改了。”
汾阳王哼了一声,脸上满是冷意。
三皇子大吃一惊,“怎么会?”
“怎么不会?”
汾阳王不屑的道,“你父皇说齐国龙脉要断了,准备降了大梁,做附属郡。”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俯首称臣,在大梁的鼻息下苟且偷生,真是令人不齿。”
这言论让三皇子震惊不已,但一想到他最近见齐皇的样子,心中又信了几分。
最近齐皇确实是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可尽管如此,他也舍不得放权。
他还以为齐皇是不服老,所以才紧握权柄,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想要投降。
大梁都还未打过来,他就害怕了,这样的人,这样的胆识,怎配做一国之君?
三皇子想了想,再度朝着汾阳王行礼,“皇叔,您想让侄儿怎么做,尽管吩咐便是。”
听到这话,汾阳王紧绷的情绪逐渐变得温和起来,他抬脚朝着三皇子走去,双手扶着三皇子的手臂,让他起身。
“三皇子,本王不是要夺你父皇的权,本王只是想让更有能力的人坐上皇位,治国安天下。”
汾阳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父皇老了,多疑猜忌,而且不信任旁人。诸多皇子里,本王最看重的就是你,你心高志远,你若做了皇帝,必然不会像你父皇那样胆小畏缩。”
闻言,三皇子露出喜色,“多谢皇叔看重,侄儿定不负重托。”
“好!”
汾阳王重重的拍了一下三皇子的臂膀,沉声道,“有你这句话,本王一定全力以赴的帮你,三皇子,你务必不要让本王失望!”
“是,侄儿知道。”
三皇子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汾阳王也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十分诡谲。
随后,汾阳王又在三皇子耳边低语了一阵,三皇子听得连连点头,朝着汾阳王抱拳,立刻离开了书房。
汾阳王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三皇子全然不知,心中笃定汾阳王会帮他坐上皇位,原本他心中并无成算,可一想到其他几个皇子也同样也没有成算,自信心瞬间就膨胀了起来。
就如四皇叔所说,只要他能围了皇宫,在其他几位皇子还未反应过来时,让父皇写下传位诏书,他就赢了。
只要有了诏书,皇叔又站在他身边,其他皇子若有异议,形同谋反。
三皇子一想到这场面就忍不住乐,疾步出了府,直奔自己的马车。
原本是听说明郡主没了来祭奠的,这会儿彻底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岂料,半个时辰后,他的马车被人拦住。
马车骤然停下,三皇子坐在车内,头上被撞了一个大青包。
“怎么回事?马车都不会赶,你这奴才这么没用,还不如去死。”
三皇子气的破口大骂,车夫战战兢兢的说道,“三皇子,有…有人拦了咱们的马车。”
“谁呀?敢拦本皇子的马车,不想活了?”
三皇子骂骂咧咧的起身,刚打开车门,迎面就撞上一双阴狠的眼睛,利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