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消息灵通的这才想起,眼前的大奶奶不好惹,连夫人都不敢轻易找麻烦。
因此鹌鹑似的,老实了。
邓隋朝程郓感激一笑,翻看起账本儿来。
眉心一皱。
这是本假账。
“苦主闹事说没得到抚恤银,账上却有支出,那么,这笔银子去哪儿了呢?”
鲁盛得意一笑:“那得问下面派发银子的管事了。”
邓隋招来管事。
那管事道:“前些日子南康长公主寻回丢失多年的女儿,夫人备了贺仪,缺了些,便用这些补了空。”
周氏已经在进京的路上,邓隋不可能派人将她带回来,她看明白了,总之是一团烂账,到处踢球。
她啪的一声合上账本儿,道:“既如此,便重新派发,每家每户多添五十两。”
鲁盛又有话说,“夫人临走时取走了所有现银,船行实在没钱。”
邓隋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周氏,除了叶宪,什么也不顾了,船行没银钱,只怕府上也不会剩下什么。
邓隋无功而返,将情况说给叶荣听。
叶荣拿出房契让她变卖,“为船行卖命的人,亏不得,先应付着吧,等我过几日再想想办法。”
沈玉峤早在徐玠处听了江珩同邓隋的八卦,见邓隋和叶荣立在一处,也算是对璧人,拉着邓隋看了又看。
沈玉峤年纪虽轻,地位却高,登州明州想讨好她的女眷也不少。
她很快放开邓隋,让侍女好好招待。
邓隋嫌吵,便寻了处人少的亭子,边喂鱼边想着饷银的事。
账本上来看,叶家孝敬南康长公主的,可不算少。
或许应该先盘问叶宪。
还有鲜少露面的叶老爷……
一道银铃般的笑声打断邓隋的思绪,她扭头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个含羞带怯的姑娘。
而她面前锦衣玉带的男人嘴角噙笑,眸光温柔,雍容雅致又难掩贵气风流,正是多日不见的江珩。
两人相谈甚欢。
邓隋收回目光,洒了把鱼食出去,引得鱼儿争相过来抢夺。
江珩和那姑娘什么时候离开的,邓隋没注意,侍女请她过去用膳,邓隋便跟着去了。
席间觥筹交错,北地夫人们的嘴也都巧,既捧着沈玉峤,又丝毫不显生硬违和。
邓隋目光巡视一圈儿,没有见着方才同江珩调情的姑娘,她挑了挑眉。
用过膳,沈玉峤照例安排女眷们玩乐,邓隋坐不住了,正要上前告辞,一个婢女塞了张纸条给她。
是兰濯。
他说江珩中了媚药。
邓隋冷哼一声,将那纸条揉成一团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