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
邓隋伸手捂住他的嘴,他的逗弄叫她心口发颤。
江珩拉下她的手,亲了亲她掌心,“所以,邓隋,还嫁人吗?”
邓隋脱力地靠着他的胸膛,气弱道:“不嫁了。”
江珩吻她的额头,“真乖。”
江珩终于带她去了刑部大牢。
刑部守卫森严,狱卒们自然认得江珩,但江珩忽然带了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在这样的地方,实在引人注目。
狱卒在前面引路,两边牢房里的犯人都盯着邓隋瞧,有大胆的,甚至出言调戏,狱卒的鞭子打过去,不痛不痒,越发得寸进尺口吐狂言。
剑光一闪,那犯人痛呼,嘴上已经多了条血淋淋的伤口,目眦尽裂地瞪着江珩,却不敢再开口。
“越往里走,越是逞凶斗狠,穷凶恶极之徒,怕不怕?”
邓隋摇头,“不怕。”
江珩薄唇轻勾,有几分胆色,也是,她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家。
“跟紧我。”
韩骁是重犯,关在最深处,四周皆是铜墙铁壁,只顶上留个小口用作换气,韩骁垂头坐在角落里,听到狱门打开,也没有半点反应。
“兄长……”
从十五岁离开应城,她和韩骁已经五年未见,邓隋忍不住要上前,被江珩一把拉住。
她不解地看向江珩。
江珩朝狱卒看去,狱卒会意,走过去拍了拍韩骁的肩。
韩骁顿时受了惊吓般狂躁起来,当他抬头的那一刻,邓隋吓得后退几步。
面前的这个人双眼被剜,脸颊凹凸不平,像是被刀给割掉,四肢皆被废,浑身是伤,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我是韩骁,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是韩骁……”
她看向江珩,“你们……严刑逼供。”
江珩漆漆的两眼盯着她,“你觉得是我?”
狱卒忙道:“姑娘,韩骁从北境押送进京就是这副模样了,这还是咱们请大夫给他医治过的模样,最初啊……”
“行了,你退下。”
江珩发话,说那些血腥残忍的,没得吓到她。
“韩骁见到了,有什么话就问吧。”
江珩抱剑在胸,朝邓隋抬抬下巴,神色有些淡:“不过你大概什么也问不出来,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所以这才是他一直没出发去北境的原因。
邓隋并没有过去问话,脑海里千头万绪缠在一起,理不出思绪来。
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韩骁,她该不该告诉江珩?
他为什么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又是谁动的手?
从北境押送回来,如果韩骁是冤枉的,这么久的时间,只怕证据也毁得差不多了。
如果韩骁罪有应得,那么他又在哪儿?
北境的情况,只怕比她想象中还要严峻。
“江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