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丘却道:“白先生还是多虑了,主公才不是那些嫉贤妒能的君王。主公心胸宏大,礼贤下士,才不会昧下臣子的功劳。”
白未顿了顿。好一会儿,他才笑道:“左丞说得对,是白某狭隘了。”
游溯果然有两把刷子,白未忍不住想,怪不得后期育完全上了六神装的游溯能走一路定一路,凡游雍大军所过之处,不但百姓皆是箪壶携浆以相迎,就连各路官吏都争相投效,甚至出了著名的《束薪千里投雍王》。
毕竟现在就连他都开始觉得,游溯当真是一个好老板。
甩开这些杂乱的想法,白未开始去想,如果不能阻止黔自到长安来,那么怎么处理这件事,才能得到利益的最大化。
于是白未去找了游溯。
白未问:“对于黔自入长安这件事,主公有什么想法吗?”
游溯正在书房里看兵书,见到白未来便立刻将兵书放好,端坐在主位上,一副十分尊敬的姿态。
听到白未是为这件事来的,游溯无所谓地说:“先生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太傅这样的无所谓,白未都忍不住怀疑游溯这人是不是一个只知道打仗,不懂朝政的傻大个。
但在历史上能终结近百年乱世的人,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糊涂鬼。
那就是真的心大到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
白未叹了口气:“主公,来长安的黔有几千人。”
言外之意是你知道的,这是多大的政治资本。这场秀做好了,对游溯的加成可能比成功赈灾还要大。
然而游溯却依旧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他们是来感谢先生的,先生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白未却摇头:“不,他们感谢不是臣。”
白未抬头,清淡的目光落到游溯的身上:“他们是来感谢主公的。”
“感谢孤?”
游溯一愣,随即笑道,“桑丘没有和先生说吗?孤已经昭告世人,这场赈灾是由先生和仲父一起主持的。”
白未:“但是主公在宣传的时候,却隐去了国相的名字。”
游溯的手顿了一下,才说道:“这是仲父要求的。”
白未反问:“那主公便应该知道,仲父为何拒绝在民间扬名。”
游溯不言。
白未替他说:“因为国相明白,‘贪天之功以为己力’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国相愿意将扬名的机会都送给主公。那主公也应该明白,臣也是这么想的。”
好一会儿,游溯才说:“先生应该知道,孤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