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逾手心冒汗,正紧张不知所措之时,那怪物身上忽地发出一阵长长的“嗞”
声,它抽搐了几下便轰然向后倒塌在地了。
王子逾回过神来,疾步走到窗前往外看,却并没有看见什么怪物。
庭下如积水空明,沈遐年神情冷凝地站在庭中,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指尖跳动着一簇蓝火,头顶皎洁的月色倾泻而下,与他被随风吹起的几缕银丝交相映衬,整个人都像被镀了一圈朦胧的银光。
王子逾看迷了眼,一时竟还以为看见了月宫仙人下凡,待沈遐年叫了他一声之后才猛地清醒过来。
顿时懊恼地摇了摇头,恼恨自己竟然看别人看入了迷,什么月上仙人?分明只是一只狐貍精而已!
狐貍精惯会迷人心神。
王子逾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些念头都通通从自己脑海里清扫出去,这才匆匆转身从门口出去。
“可有受伤?”
沈遐年看着他噔噔噔地跑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认他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才稍稍放心。
“没有。”
王子逾摇头,又好奇地问他:“刚刚那个怪物呢?你把它捉起来了吗?”
刚才明明看见那个怪物从窗外倒下去了,但沈遐年手中空空如也,连个什么捉妖袋都没有,难不成这怪物还能凭空消失吗?
沈遐年朝他窗户的方向指了指,道:“在窗台底下。”
王子逾抬眼看过去,借着月色只能远远地瞧见窗台下有个什么黑乎乎的东西,个头不大,约莫才一尺长。
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个上个一层黑漆的木偶人,王子逾将它拿起来细细端详,只见木偶人面目被刻画得十分可怕,背后还有一块被火烧焦的地方,似乎还在往外面沁着黏糊糊的液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臭味。
“咦。”
王子逾嫌恶地将木偶人扔下,扭头问沈遐年:“你可知道这东西什么来历?刚刚我房里还进来一个纸片人扮的‘鬼’,也不知道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这不过是些低级的妖术,施法的人操纵这些木偶纸人来恐吓伤人罢了,歪门邪道,不足为奇。”
沈遐年将木偶人捏在手中,顷刻间便化为了齑粉,又补充问了一句:“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
王子逾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忽然想到那个种梨的道士,要说得罪,最多也就是得罪他了。
“……应该就是这个道士搞的鬼,今日我还见他施了幻术和移形术呢。”
王子逾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对沈遐年说了一遍。
这道士为了一个梨,一句话就要施妖术加以报复,果真如他所想,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今日若不是他止住了王子服,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可要把他揪出来出出气?方才只是通过这木偶人叫他吃了些苦头。”
王子逾摇头,叹息道:“算了,既然都给了他一个教训也便罢了,我也只是受了点惊吓,闹大了不好收场。”
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至于置人于死地。
既然王子逾都不再计较,沈遐年也没再多说,毕竟刚刚那一下也足以让这个背后之人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