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又坦诚,顾言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庄念缩在被子下面的脚指尖蜷了蜷,记起了来这的初衷,强行转换话题道,“不好意思,睡着了是我的疏忽,我去拿外敷的药,还有吊瓶。”
他说完话却没有动,又在被子下面缩了一会才灵巧的翻下床,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点开灯去给顾言上药。
天热,顾言在工作的时候又只穿正装,伤口捂着也不好痊愈。
庄念把药擦匀,贴上纱布用胶带固定,嘱咐道,“如果你不用再去正式场合就往医务室打电话,会有人来帮你拆药,这伤口晾一晾也好。”
处理好伤口,终于把今天的主角消炎药请了出来。
顾言手背上的血管很清晰,庄念轻车熟路的粘好胶带固定,将枕头垫在他掌下调慢了滴药的速度,“待会叫住在这里的医生来给你拔针,我会跟你的助理联系。”
顾言大概是真的被气着了,从头到尾一语不发。
见他要走才稍稍抬眉,压着狭长的凤眼说,“麻烦帮我把音响打开,谢谢。”
顾言有听音乐的习惯,交响乐、爵士乐、摇滚,什么都听,而且要求颇高,设备都是七位数以上。
在这一点铺张浪费上,还是很有富二代的基调的。
庄念点开音响,把遥控器递到他手上,转身离开。
总统套房的门就再身后,庄念木然的站在电梯门口等,落在身侧的手还在细细发抖。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医生,只是擦个药而已就怕成这样,未免太不专业。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庄念缓步走了进去。
他长吁了一口气,用力摇了摇头,顾言的样子却还是挥之不去。
不可否认的,在主动吻了顾言之后他再难装的云淡风轻。
藏久了的心思就像滚水入了油锅,猝不及防的炸开了花。
翌日一早,顾言的助理就发了消息给他,说他们顾总希望今天的治疗早一点进行,并且直接点明今天是他的休息日。
无法,庄念洗漱过后拿好要用的东西出门,宾利在草坪外的马路上等着他。
轿车开上九转十八弯的羊肠路,左边是高高的山壁,右边是一片浓郁的密林。
人处在大自然的环抱当中总有一种微妙的渺小感,所有的情绪、矛盾、问题好像变得没那么重要。
安抚人心的力量远胜于药物。
庄念和司机道谢就一路直奔顾言的总统套房。
他被大自然宽慰,心境和五感都变得轻飘飘,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勇敢的有些鲁莽。
甚至在开门之前都没做多余的心理建设,好像回家一样,直接刷卡进屋,换上拖鞋,信步走入客厅。
窗外就是刚刚给他带来无限勇气的绿树和青山,庄念长吁一口气,终于又能露出专业又温和的笑容,对着空气问了一句,“顾总,可以换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