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父死后,他又开始服侍傅筱庵。
自从落水做了汉奸,傅筱庵每天提心吊胆,疑神疑鬼,生怕被人暗杀,连老婆都不相信,唯独对伺候过他父亲的老仆朱升信任有加,家里的一切饭食必须由老仆操持他才放心。
据说,傅筱庵落水做汉奸后,老仆朱升还曾劝过,但傅筱庵听不进去,将老仆一顿暴打后赶了出去。
后来还是信不过家里的其他佣人,又将他找了回来。
基于这些情况,张义觉得朱升应该是一个有民族正义感的人。
在向吴庚恕等人示警的同时,策反计划已悄然展开。
此刻,听到张义这话,朱升没有搭腔,他警惕地看了张义一眼,移步打算绕开他。
“抱歉,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有件事想和朱先生商量下。”
“我不是什么朱先生,我就是个仆人,你找其他人吧。”
“事关傅筱庵,朱先生真不打算听听吗?”
朱升一愣,直视着张义的眼睛,警惕地问:
“你是什么人?”
张义笑了:“我就是别人口中的抗日分子。”
“。你们要杀汉奸,去杀好了,找我一个仆人干什么?”
“要是杀傅筱庵呢?”
张义笑眯眯地看着他,伸手指了指旁边一道虚掩的大门:
“还请入内一叙。”
“你说你是抗日分子,有什么凭据吗?”
张义心底一动,拿出军统的证件展示给他,笑道:
“前番公共租界的爆炸案就是我们做的,汉奸季某青也是我们杀的。
你要是还不信,可以跟我们走,我们杀几个日本人给你看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朱升连忙摆了摆手,踌躇着跟张义进了小院。
“朱先生,您是个有良知的中国人,如今日寇在我们的国土家园上肆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张义心知对朱升这个年纪、经历的人讲什么局势、相持论没用,还不如述说日本人的凶残唤起他早年的回忆,引起愤慨,和自己站在同一条船上,让这个义士变成战士。
“张先生,你不用说了,日本人对我的暴行,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家主人傅筱庵他竟然和这些畜生勾结在一起,老爷去世的时候特意叮嘱他不能做汉奸,他就是不听,我劝了他几回,他同样可我只是一个仆人,我有什么办法。”
朱升垂足顿,一脸愤慨地说着。
“朱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呢,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既然找你,肯定是因为您能派上大用场。傅贼既然铁了心做汉奸,这种败类自然要诛之以后快”
“惭愧,张先生,别叫朱先生了,愧不敢当,叫声老朱就算看得起我了。
您说的什么老骥伏什么枥,咱听不懂,但杀汉奸我愿意帮忙,您就说吧,让我怎么做?”
“痛快,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