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诗宜忽然喊了她一声,俯身从桌上拿起方才写下的红包递过去:“新春如意。”
话音刚落又觉得有些不对,身后好像多了个小尾巴。
扭头一看,时耳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还偷偷摸摸扯了点自己的衣角拽在手里。
也是这个时候谢诗宜才突然有了点实感,她还是那个年纪团里最小的女孩子。
谢诗宜柔声问:“吓到你了?”
听到这话的蔺离也从红包上回神,抬头对时耳说:“抱歉。”
“没事。”
时耳还是缀在后面没动,脸搭在谢诗宜的肩膀那里,迟疑了一下又轻声问,“离离姐今天,还要忙吗?”
“不。”
觉得自己吓到了别人,有些愧疚的蔺离难得多一句话解释,“家里睡不着。”
时耳眼睛微亮:“那就是宿舍能睡着?”
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支棱起来了的蔺离顿了顿:“嗯。”
时耳松开队长姐姐的衣摆:“那希望你做个好梦。”
“这个…”
蔺离抬手,指尖是谢诗宜之前给的红包,“谢谢。”
空气再次安静,察觉到的蔺离皱皱眉,觉得好像有点不够,于是语气刻板地又问:“你们,为什么在这儿?”
多问一句就发现多一点不一样。
以前的队长和小耳朵,关系有这么好吗?都已经开始贴贴了。
可能是单独待在一起时间比较久的原因,虽然不亲,但蔺离对时耳的感官不错,觉得她每天吃喝玩乐似乎没有烦恼,漂漂亮亮的,看起来就会让人心情很好。
而且在她身边还能短暂睡一会儿好觉。
蔺离自小就有阴阳眼,这次放年假回去被各种各样的鬼缠了一路,屋子外面整天都是鬼叫,根本睡不了。
最后熬不住也不能跑去找时耳,只好回宿舍看看能不能有点作用。
有这层不可言说的关系,她心里还悄悄给人取了个可爱的名字,小耳朵。
虽然没有机会喊,因为她发现小耳朵每次都不敢离自己太近,就像这次一样,总是有点胆怯,明明在其他人那里不是这样。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所谓就是了。
问了问题的蔺离觉得自己有点僭越,这个问题不该自己问的,要是没得到回答多尴尬。
在她做好不会得到回答、准备闭上眼睛继续睡觉时,小耳朵却坐到了旁边,语气轻快:“因为打算在大年三十这个美好的夜晚,从宿舍开始,做一个追逐梦想的有志青年。”
蔺离睁开眼睛:“。”
“诗宜姐也是。”
蔺离漆黑的目光多了两分不解:“你们的梦想,一样?”
一个是看完所有的宫斗剧,恨不得把台词背下来,另一个……还真不知道小耳朵有什么梦想。
时耳激昂握拳:“对,我们都想红!”
“……”
没睡够起猛了,听到小耳朵说想红了。
难怪一直觉得今天的宿舍怪怪的。
“离离姐你想吗?”
时耳问。
蔺离闭上眼:“我想睡觉。”
跟鬼纠缠都纠缠不清,哪里有时间去红,当初来女团无非就是觉得当明星周围的人和观众多一点,待在人多的地方会让自己减少一点克服不了的恐惧。
为了克服恐惧她甚至从小就做了走无常天天跟鬼跟阴差鬼神打交道,后来有机会又进了女团,因为当了明星周围的人和观众会多一点,人多的地方会给自己一点还活着的感觉。
但没想到进了女团以后还是跟那些鬼纠缠不清,一堆事要处理,每天也睡不好,也没什么精力去营业。
更没想到团里其他人跟自己一样,各有各的摆烂方式。
整个团,就没一个人跟“想红”
两个字有关系。
时耳其实也有这个心理准备,毕竟蔺离跟队长不同,自己的确有很多事要忙,无暇顾及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