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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回籠,沈雲亭從塵封的回憶里醒神,他提筆在這一世他給嘉禾畫的小像上寫道——
吾妻嘉禾,吾心所向,吾之唯一,吾愛永存。
無論輪迴多少世,他永遠屈從於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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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節結束後不久,嘉禾收到了爹爹從邊關寄回來的家書。嘉禾拿著家書坐在寢居的小桌旁,拆開爹爹的家書。
程青松的字如其人氣勢恢宏、蒼勁有力。家書上說他在涼州一切都好,問起景玄的傷恢復得如何了?他心急如焚,然邊關戰事頻頻他實在回不來。
還提到他甚是想念她和阿兄兩人。
除此之外又問家中其他人可都安好?
嘉禾遂回信道——
阿兄的傷已痊癒,她與阿兄也甚是想念他,望他遠在涼州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家中一切安好,請他勿要擔憂。
嘉禾想起前世爹爹獲罪一事,又特意在回信中加了一句,戰場形勢詭譎多變,切忌大意,莫要懈怠。
寫完,嘉禾將回信裝進信封,交給婢女送寄邊關給爹爹。
嘉禾知道爹爹書信中所提到的家中其他人是二叔一家。可她在信中隻字未提程令芝與唐律在花神廟後院偷腥之事。
爹爹將二叔當做自家人,可二叔從未如此想過。二叔一家如同水蛭一般,只把爹爹當成可以吸血的大腿,若他們吸乾了大腿的血,便會將大腿棄之如敝屐。這樣的人實在不值得爹爹為他們分心。
只不過嘉禾沒跟程青松提起此事,過了些時日,程青松從邊關寄回的家書中卻主動問起了程令芝和唐律的事。
原來是她那位「兄弟情深」的二叔給在邊關的爹爹去了封家書。
那封家書中,二叔向爹爹訴苦,說自己官職低微俸祿少被別人看輕,本來想著還有親兄長能依靠,誰知兄長不肯管他死活,家中過得愈發困難,他受盡了旁人冷眼。
程令芝存了幫扶家裡的心,接近了禮部尚書之子唐律,想著若是能嫁入高門,家中日子也能好過一點。
誰知那唐律竟是個登徒子,滿嘴謊言誆騙良家閨女,程令芝年紀小不設防便著了他的道。
生米煮成了熟飯,唐律卻不認帳,唐家嫌他是庶出子又官職低微,看不上程令芝。
唐家狗眼看人低,放下狠話,想入唐家門,得從側門進做妾。
他雖是庶出,可怎麼說也是永寧侯府出來的。他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要女兒做妾萬萬不可。
家書最後,二叔對爹爹道,程令芝走上這不歸路爹爹多少有些責任,怎麼說她也是爹爹的親侄女,爹爹不能做事不理。
二叔讓爹爹出面,定要讓唐律娶程令芝為妻。
看完爹爹送來的家書,嘉禾氣笑了。
二叔說爹爹不管他的死活,這話簡直狼心狗肺,他在外捅了簍子,每每都是爹爹幫忙善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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