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最问,“哥哥,安晗到底是谁啊?”
夹菜的箸尖顿在半空,余迢睫毛颤了颤,抬起头看他。
“我偶尔晚上来给你测体温,你嘴里就一直在说,安晗对不起,对不起。他是你的朋友吗?”
说朋友不满足,说恋人不够格,余迢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先吃饭吧。”
秦最自己也挺奇怪的,他其实就想和余迢说说话,这些天总是他一个人主动找话题,然后被忽视,如此往复,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个矛盾没爆发出来,可余迢明明说的很清楚,是自己在较劲罢了。
秦最闷闷不乐,余迢也知道这样有点过分,再怎么说,秦最也是帮了自己。可余迢不想给他什么错觉或者希望,所以只能这样收尾。
“哥哥,让你给我一个机会怎么这么难啊。”
秦最说这句话都快要哭出来了。
余迢唉了一声:“我现在很累了,不想去谈其他的事情,我和你说过的呀。”
“好吧好吧,我不念了,吃饭。”
秦最很识相地闭了嘴。
余迢没胃口是真的,晚饭吃了点又跑去厕所全吐了出来,胃一抽一抽地疼。
对着镜子,一张苍白得吓人的脸,稍长的刘海快要遮住眼,脸颊两侧比之前更瘦削,看上去就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折的枯叶,毫无生机。
咳嗽了两声,抬手探了下额头,余迢自己体会不到,步履踉跄地走到床头柜拿了体温计,382度。
秦最每晚都会来量体温的主要原因是,余迢一旦发烧就很容易陷入发忄青,所以时刻提防。但余迢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秦最怕余迢心理负担大。
倒了杯水就入两粒退烧药,余迢仰头吞咽,浑浑噩噩地到床上睡了过去。
梦境潮汐般包抄过来,这几天做的梦总是那么混乱,一会是和路款冬结婚的场景,一会是任安晗笑如春风地看着他,成年与少年不断交接。
又梦到秋天的时候,路款冬说他发烧好麻烦,责怪自己为什么又不照顾好自己,然后把自己带到浴室用余迢不理解的方式惩罚,大概只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
热……余迢低声咕哝着,缓缓睁开眼,想去衣柜拿几件衣服堆起来,刚一起身,就从床上摔下来,连带着桌子上好几个玻璃杯,动静大得很。
“秦最……”
余迢强撑着站起来,手掌贴上了玻璃碎屑,他也没觉得痛,只想开门去找人,高热带来的耳鸣让余迢没注意到门外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余迢——”
敲门声如鼓鼓雨声,余迢握住把手,开了门,落入一个令他矛盾的怀抱——似乎很多次他都在抗拒,但这会他本能地屈服了,这个信息素让他心安。
胳膊被死死按住,指尖掐进去凹陷,呼吸滚热,与从室外带来的晚冬凉意格格不入。下一个瞬间,余迢的嘴唇被这个温度裹挟。
缠绵的,拉丝的,强势的。余迢被吻蒙了,本来他就在发烧,这样不停顿不停歇的攻进快要让他窒息。
“谁、秦最吗?你喝酒了吗?”
余迢好不舒服,“我现在很难受,你先放开我……”
余迢嘴上这样说,但身体却没办法拒绝,甚至希望对方反抗,直接拉过去吻的更深,他的信息素让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