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朝注视着自己硬的像仿佛铁板的身体,语气复杂:“……我怎么觉得,我好像一块冻肉啊。”
凌宸:“看来你没听过那个笑话——老公你怎么变得硬硬的?啊,原来是死了啊!”
贺今朝:“……”
胡珀忍不住问他:“你现在还觉得凌宸幽默吗?”
他们颇废了一番辛苦,才把硬硬的老公、啊不对,应该说是硬硬的贺今朝搬回到车上。空置的冰棺还在照旧运转,凌宸回车上摸索了一阵,出人意料地拿出了一只冻鸭子。
贺今朝大惊:“哪来的鸭子?”
凌宸:“中途经过服务区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有人卖,就顺手买了一只。”
凌宸把那只冻鸭子扔回了冰棺里,然后才啪嗒一声合上盖子。
贺今朝看不明白他这番操作,只能大胆猜测:“难不成这是你们行内的什么机密?就像盗墓开棺要放黑驴蹄子,你们开棺要放冻鸭子?”
“那倒不是。”
凌宸解释,“虽然这次回你的家乡,没能看到你父亲,但我身为晚辈总要送他一些见面礼——你想,等他开棺时,看到冰棺里你的不翼而飞,棺内剩下一只小鸭子,棺外还有一只大鸭子,鸭子看鸭子,这多亲近啊。”
贺今朝:“………………”
他实在忍不住笑了。
贺今朝转头看向胡珀:“胡博士,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了——在我心里,没人比小凌更能逗我开心了。”
第7o章
黑色商务车驶出别墅区,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胆小的保安们甚至没有想过打开后车门检查一番。
贺今朝的遗体就躺在临时购买的木质棺材内,大大的奠字挂在棺头,黄黑二色的绸带装饰其上,肃穆庄重。
因为车里有棺材不方便投宿,他们就没有住酒店,而是直接在车上凑合一晚。
胡珀是长辈,又是女士,所以凌宸把最舒适的前车厢让给了她,她直接把副驾驶座放下躺平,合衣而卧。
凌宸本想睡在棺材旁边,但又嫌车子的地面太脏。贺今朝提议:“你不如直接睡我身上?”
凌宸:“……?”
贺今朝:“咳,我是说,你要是不忌讳的话,那就直接睡在棺材板上吧。”
凌宸想想也是,好歹棺材板擦得锃亮,总比地上干净。他躺在贺今朝的棺材上,以外衣当被子,侧身而卧,厚厚的一层木板下,贺今朝的身体正在沉睡。
半透明的灵魂飘在凌宸身旁,那双深邃的眸子看向青年。凌宸忽然觉得有点想笑,他拍了拍棺材板,说:“贺今朝,现在有两个你了。”
贺今朝问他:“你更喜欢哪个我?”
凌宸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然后他的指尖敲了敲棺材板,说:“非要选的话……我选下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