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岁檀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靠了过去,唇贴着她的耳朵:“你身上好香。”
温热的气息扑在宁离的耳后,她躲着不想让孟岁檀亲,便往后一仰,却被孟岁檀捏着后颈不让动,她不适的皱着眉:“你做什么?”
他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笑了笑:“今日去哪儿了?嗯?”
宁离愣了愣,心里头琢磨他这话的意思,她试探问:“怎么这么问。”
“皎皎身上一股腻人的味道,是去了香坊还是胭脂铺?”
宁离心里莫名虚:“我……是去了一趟胭脂铺,怎么了?”
她故意作出疑惑的模样,似是对孟岁檀的反问而感到奇怪。
言罢她有些不大高兴:“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没怎么样倒开始管我了。”
她推开了孟岁檀,提着裙子趿拉着鞋便要往外面去,恰逢管事的提着点心回来了,宁离便接过点心跑到了园子中。
孟岁檀并未被她娇纵的脾气惹得什么都不想,反而淡定的叫了怀泉去查她今日的行踪,而后再去了园子,宁离把那点心掰成小块随意的扔到水池里喂鱼,满脸心不在焉。
今日她本就心情不大好,还无端遭到了孟岁檀的怀疑,虽说她确实去了南风馆,也问心无愧,但也不想叫他知道,这样岂不一点隐私都没有。
这么点小事怀泉查的很快,饶是他也满脸僵硬吞吞吐吐的不敢说,孟岁檀脸色淡了些许:“说。”
“小娘子……小娘子去了京城的南风馆,见了一位叫竹青的公子,还赠了一幅画。”
说完他低下了头,不敢看孟岁檀的脸色。
果然,孟岁檀原本极淡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他倏然响起在画院时宁离说过他们会去南风馆找人来人体描摹,不难想象她……
砰的一声,捏在他掌心的瓷杯碎成了几块,怀泉心惊胆战的上前查看他的掌心,却被孟岁檀拂开。
“没事,你先下去吧。”
仍旧是平静无波的话,让人瞧不出喜怒,毫无察觉的小女郎还在远处逗弄池子里的鲤鱼玩儿。
“主子别生气,兴许小娘子是有什么正事去。”
他胆战心惊的解释。
孟岁檀当然是知道为了正事,不然若是有什么私事才出了大事。
“我知道。”
怀泉见他没怒更担心了,毕竟把一个瓷杯生生握碎,那得气成什么样,怀泉琢磨着该怎么给宁离通风报信,奈何孟岁檀盯得很死,他只得站在一边儿。
宁离玩儿了一会儿很快就没兴趣了,她升为艺学,虽已不需要同画学生们一起作画练习,但也要随时待命,得待诏的召唤。
眼瞧着天色不早了,她趿拉着鞋跑向孟岁檀:“我要回去了。”
孟岁檀却淡淡一笑,轻轻探手把她间的树叶拿掉:“今夜不若就留宿这儿,我叫人去徐府说一声,就说你住在云黛家,要同她切磋画技。”
饶是宁离也觉得这借口拙劣,更别说二人才刚刚这般,进展未免太快,便摇头:“不行,我不住,祖母若是知道
了,定会责骂我的。”
孟岁檀却握上了她的手腕凑近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睫毛轻颤,堂堂高岭之花竟一副勾人的模样。
宁离呆滞在原地,被他的话惊呆了。
“怎……怎么突然这样,不大好吧,我还没准备好。”
她背过手去,惊慌失措,玩玩没想到孟岁檀的嘴中会说出这种话,太羞耻了,不行,不可以。
“这需要准备什么,小宁大人妙手丹青,定能作好的,何况这也不需要给旁人看,嗯?”
低沉的声音诱哄着她,宁离可耻的动心了。
她想到了竹青的话,享受当下,便咬着唇点了点头。
孟岁檀幽深的眸子闪烁着微微暗光。
他特意叫一个面生的婢子去徐府递消息,幸而徐老夫人也没起什么怀疑,夜凉如水,主屋内燃着烛光,藕荷色的纱帐在昏暗的环境中增添了一抹雅色。
宁离用狼毫开笔,轻轻蘸取颜料提笔落在细腻紧实的躯体上,如山峦般起伏的身躯宽阔结实,却不似武将那般夸张,反而很有美感。
他的肤色足够白,颜料在上头显色足够亮。
微微的痒意在脊背游走,宁离全心投入画作中,按理说在人身作画,无非是选择什么麒麟啊、朱雀等圣兽作图,不过她选的是红梅。
殷红的梅花落在前胸后背以及脖颈,红白强烈对比,突出了奇异之色,他喉结轻轻滚动,红梅似乎活了起来(这是真的在画梅花,人体彩绘)
枝头继续四处延伸,亵裤松垮,系在窄腰处,宁离在他胸前继续落笔,梅花融合进了枝丫,构成一副折枝图。
差不多了,她本欲停笔,却被孟岁檀捏着手腕,不急不缓的继续画。
她诧异问:“你做什么。”
“怎的不继续画了?”
他声音暗哑,低垂着头眼神极为倾占。
宁离红了脸,虽说孟岁檀已经脱至如此,可她身上的外裳还完好,她欲挣脱:“不画了。”
这人真是,怎的变成这副厚脸皮模样。
“皎皎可曾给那位竹青公子也这样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