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这是李婆婆的声音。
舒芬急了。
李婆婆老实巴交,身上穿的衣服也全是补丁,所以她根本没想到这些人说的是李婆婆。
“住手!”
“你们都住手!”
舒芬接连喊了两声,可根本没人听。
于是她干脆使出力气,把挡在面前的人全部抓着丢开。
就这么,舒芬凭着蛮力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路,走到了闹得最凶的人群中央。
只见地上全是狼藉,卧铺车厢所有人的行李都被丢了出来。
李婆婆背篓里的东西撒了一地,什么坛子、罐子都被打得稀碎,连汤带水的咸菜、酱菜也被糟蹋了。
舒芬都来不及心疼东西。
她在一名穿着绿色军装,戴红袖章的女子脚下,找到了李婆婆。
李婆婆跪着,而那女子的脚就放在李婆婆的肩膀上。
舒芬看得火冒三丈,直接上去一把将那女子推开老远,再将李婆婆扶起来。
“没事儿吧婆婆?”
李婆婆摇摇头:
“我没事儿,是我老了没用,你别管我,别连累了你。”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有些东西比猛虎还可怕,根本沾不得。
李婆婆说完就要把舒芬推出人群:
“我跟这小姑娘不认识,我们没有关系,你们有什么冲我这个老婆子来,不要为难她。”
李婆婆急于想跟舒芬撇清关系,可刚刚被推开的那名戴红袖章的女子不干了。
她可不管两人有没有关系,舒芬动手推她这仇,戴红袖章的女子不可能不报。
她上前一把揪住舒芬,顿时怒目圆睁:
“你敢维护特权阶级,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你这种走狗也应该被打倒!”
这女子威风凛凛地一喊口号,立马有七八名同样穿绿军装,戴红红袖章的男女,涌上来想要抓舒芬。
舒芬把李婆婆挡在身后,挽起袖子。
她双脚分开,踩了八字步,稳住下盘。
对方来一个算一个,全都被舒芬抓住胳膊甩出去。
原本拥挤在车厢的人群,怕被砸到,纷纷退让开来。
有几名被丢了行李的卧铺乘客,甚至暗戳戳地装作不经意间踩上,被丢到自己面前那些戴红袖章人的手脚。
这些戴红袖章的人不仅被摔得七荤八素,还被踩得嗷嗷直叫。
他们这些人,平时走哪里都没人敢顶撞,走到哪里都是他们揍人,没有别人揍他们的份。
舒芬这一动手,把这些戴红袖章的人全都打懵了!
他们几人都被打得这么惨,其他闹事的人见状也都没敢吭声。
刚才踩李婆婆的那个女子最是机灵,她见打不过赶忙起身寻找列车员。
车厢里闹成这样,列车员早就来了。
只是这些戴红袖章的人闹得太厉害,他们自己闹不算,还起哄怂恿了无座和硬座的乘客,来抢占卧铺车厢。
戴红袖章的只有十几人,可是无座和硬座的乘客人数众多,他们不仅是在抢位置闹事,还喊出了打倒特权阶级的口号,列车员根本不敢管。
因此列车员就在旁边看着,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
踩李婆婆的那名女子,拉住列车员:“这里有暴徒打人,你们还不管?”
“你说谁是暴徒?”
舒芬眼神犀利的看向那名女子。
这女子不由摸着摔疼的手臂,往列车员身后躲了躲:
“你维护特权阶级,还打人,你不是暴徒谁是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