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后的脸红,那倒真的是害羞的反应。
但是对于这种害羞的感想,易明云的表态就是没有感想。
无论什么时候,女性的心思都绝对复杂到了让男人无法理解的地步。易明云就从来都想不通,到底是能有什么,让一个前一秒还做出逃避姿势的人能后一秒满脸含春,面红心跳。
某个硬生生凭着脸和握住对方的手这一个简单动作就挑起花娘一池春水的男人毫无所觉,反倒觉得花娘的表现非常奇怪的人,一脸不耐烦地继续追问:“我第一遍问你的时候你的目光不自然,而且在听到我问题的瞬间目光出现偏移,眼角下垂。这种表情一是在逃避我的问题,而就是在伤感。你知道我同伴的下落,却伤感?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心事被戳穿的恼怒,或许是对于某种未知事物的恐惧。又或许二者都有。
花娘绯红的双颊终于在易明云的这连番逼问之下变得苍白。
花娘:“奴家……并未——”
早就已经不知道在墙角等了多久的张彬彬不耐烦地转出来:“既然她知道,就带走。刚才我发现咱们房间外面有人盯梢,而且看穿着似乎是官府的人。不管对方来意是善是恶,跟他们纠缠下去都会拖慢找人的进度,咱们趁现在花楼中还有些大人物宿着,那些人不敢轻易闯进来,赶快在天亮之前离开这里。陈卓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就等你了。”
花娘终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你们什么意思?我不走!我不!!——”
到了嘴边就要脱口而出的呼叫终止于易明云的动作。易明云把花娘从背后敲昏,把人拦腰抱着一把扛在了自己肩膀上动作迅速,俨然一副老手的架势。“走。”
张彬彬在前面带路,易明云扛着花娘,三个人在曲折的花楼中,七拐八拐,拐到了花楼的背阴处,三个人从背阴处爬到花楼顶楼,张彬彬扔出来两个木鸟,其中一个木鸟形状精致雕刻着眼睛嘴巴,甚至在鸟的翅膀处镂刻了繁杂的羽毛纹路。如果不看颜色,几乎就和一只真的鸟别无二致。相反,另外一个被扔出来的就粗糙了很多,除了两个翅膀之外,看不出任何东西,就是一坨鸟形状的木头而已。
张彬彬摸着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纸鹤虽然制作速度快,但是没有办法飞地长远。我随身的木鸟就只有一个,最多只能乘坐两人,这个木鸟是我临时赶制,如果有什么对这个木鸟的评价,你尽量憋着,别说出来。憋坏了也没关系。”
易明云挑眉开口三个字:“我憋着。”
三个字落地之后,扛着肩上的花娘纵身跳到那坨木鸟上,木鸟飞起直冲云霄。
落在后面的张彬彬脸都皱起来了。易明云虽然就说了三个字,而且这三个字没有一丝关于木鸟的评价,但是……但是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爽呢??
易明云飞到空中片刻后,另外一只木鸟就从他的脚下飞了上来,气势汹汹直奔南边山岭而去。遥遥飞去的木鸟和木鸟上面操控的人正在用飞行的速度和背影表达出本人的愤怒!真的是非常传神的愤怒。
易明云控制脚下木鸟,也追着二人而去。
回眸看了一眼脚下大多数居民还沉浸在黑甜梦中的城市,易明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现在依旧可能战火纷飞之中的联邦。突然觉得,无论古今,强者对弱者的掠夺似乎从没有停止和收敛。
张彬彬在山岭内侧找到了一个不小的山洞作为几个人临时的落脚点。
落地之后,张彬彬易明云陈卓唤醒了被打昏的花娘。
谁成想,花娘睁开眼睛之后,扫视了一圈四周,神色一下凝重,全身都紧绷起来。
陈卓劝慰:“我们真的只是想要问几个问题,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害怕。”
花娘打断了陈卓劝慰的话语,直接询问:“这是哪里?”
易明云神色微敛。花娘很害怕,但是惧怕的却不是他们,而是这个地方?
陈卓柔声道:“这里是城南的山岭。”
话音刚落,花娘立刻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快,快跑!快离开这里!!”
张彬彬闪身堵在花娘面前:“这山里到底有什么?”
花娘此时惊恐万分,浑身防御性地缩在一起:“这是山神老爷的地方,也是你们这些凡人可以踏足的?你们不要命了!?”
山神
“嗷呜~~~~~”
仿佛是响应花娘的话,不远处突然出现了狼嚎。
狼嚎声开始只是一声,并且是骤然出现。但是随着这一声悠远的狼嚎之后,一声接一声的狼嚎声接连出现,连成一片。
狼群!?
张彬彬不可思议:“我落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狼群的踪迹!”
花娘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完了完了,是使者来了,这座山只有被山神老爷认可的人才能够活着进出,今夜正好是献祭祭品的日子,咱们都得死在这里!”
绝望的花娘狠狠抹着脸上吓出来的生理泪水,恶狠狠瞪着易明云:“都是你!现在可好了!一起死吧!!”
张彬彬听着花娘只言片语的叙述,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的纸包,打开纸包里面全都是一些红色的粉末。张彬彬依照某种图形把红色纸包之中的粉末均匀地洒在地面上,之后在地面上忙碌起来。
一大片让人看不懂的奇形怪状的东西渐渐成型。
花娘依旧在捂着脸低声哭泣。似乎已经认了自己要死的命运,竟是连跑都不跑了,就只是哭。
张彬彬飞快做完了手上的工作,抬头皱眉看着花娘:“闭嘴,我布置了一个阵法,能够隐藏这个洞穴和咱们的踪迹,但是隐藏踪迹可隐藏不了声音。要是你不想死,就一点声音都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