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
陈酒酒喝了孙媳妇茶之后,放下了红封,并没有训话,纯然天真漂亮的脸上只挂着平静:“去给你祖父敬茶吧。”
上辈子的夫君,这辈子的祖父。
陈酒酒能看出来,张诗曼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祖父。”
陈酒酒听到了张诗曼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干巴巴的一句祖父。
秦杨将红封丢在了茶盘上后便毫不犹豫起身,走到了还呆滞的秦一凡面前:“娶了媳妇儿便好好过日子。”
陈酒酒紧接着也便起身了,在临走之前,又扭头看了眼秦一凡。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经过了秦一凡身边的身边的时候,他抓住了陈酒酒的裙角。
陈酒酒感觉到了拉扯感,便停了下来,奇怪得看向了秦一凡:“凡哥儿?”
“……”
秦一凡嗓子眼里头不停得在翻滚。他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能够为了如此鱼目而放弃了明珠?!他几乎下意识更是捏紧了陈酒酒的裙角,几乎是想什么都不顾及,告诉陈酒酒,他后悔了。
只要陈酒酒答应,他可以完全不顾陈酒酒失了清白,可以立即休了张诗曼,可以立即娶了陈酒酒。
……
只要陈酒酒愿意。
他眼中的痛苦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给燃烧殆尽。
“夫君!”
张诗曼是最清楚秦一凡是怎么样的人,她的眼中尽是秦一凡。也是,一个人长成了陈酒酒那样子,谁能轻易舍得放开?!可是,可是上辈子的秦一凡不就愿意为了她而放弃了陈酒酒么?
她相信,秦一凡是喜欢自己的,是以,她的心中多了一丝坚定。她要将秦一凡从陈酒酒的手中解救出来。
“夫君,知道您孝敬祖母,可到底也是长辈,咱们不能……”
在如此高压之下,张诗曼几乎是咬牙切齿得说道。
陈酒酒眼看着张诗曼巧舌如簧,不耐烦她的废话,在秦一凡痛苦的眼神之中:“你干什么?快帮帮我!”
秦一凡几乎以为陈酒酒说的那一句快帮帮她是在同他求救。
本是他的妻子,如此柔弱,遇上秦杨这般不知礼数的恐怖男人,恐怕……
他下意识想说,不要害怕,他会为陈酒酒拼尽一切。
可话来得及出口,他便被一股力道给打倒在了地上。
秦一凡有些茫然得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面前。
陈酒酒已经躲在了秦杨的身后,看着他的脸上只剩下了害怕和当心:“下次我们别来了,他太可怕了,我不愿意同他共处一室。他不孝。”
一句不孝,将秦一凡彻底压垮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之中,秦一凡似乎听到了张诗曼那个女人的声音:“夫君,夫君你怎么了?夫君,你别吓唬我!夫君!”
“闭嘴!”
秦一凡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纷乱的思绪:“我们是晚辈,应该孝敬长辈。日后,你记得要早晚定醒,晨昏请安。”
便也是在那一瞬间,秦一凡想清楚了,只有这般,他才能靠着去接张诗曼为借口,好去看看她到底是过得怎么样。
陈酒酒只听得后头一片乱,已经跟着秦杨到了前头。
“酒酒,”
秦杨拉着陈酒酒的手,边上没有什么下人,倒也给了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