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对周燎诚挚道谢:“谢谢你,周燎。”
周燎倾身向前想摸他头,却注意到郁穆向自己投射过来的视线,微微蜷缩了一下手指,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把揉上了那柔软蓬松的发顶,笑着道:“郁小公主开心就行,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郁轻舟略含担忧地抓住了他手,“那你怎么办呢?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由于他一时着急,手腕上的伤却忘记遮挡了,导致周燎本来想避开这个话题,却一下子被他手腕上明显是人为划伤的血痕给吸引住了,他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紧紧皱起眉头问他,“你手腕谁划伤的?”
盯着那个伤口仔细看了后,凭借多年的打架和争斗经验,从伤口一眼就认出是右手自己划自己的划痕,思绪飞快转动。他抬眼看向站在旁边的郁穆和江辰,再看向墓碑上的沈母的名字,一下子就联系到这件事和楼重山有关系,不然郁穆和江辰怎么会同时过来,显然是因为郁轻舟自残,然后他们不放心就过来看了。
一股勃然怒气和冷意从他的眉眼发梢倾泻出来,仿佛可以冻死这整片玫瑰园。郁轻舟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件事瞒不住了,深吸一口气拉紧了他的手不让他轻举妄动:“不是因为楼重山,我之前生过病你知道的。而且现在,我和他分手了,就别去找他了,以后他的事和我无关。”
“你和他分手了?”
周燎直接略过所有话,一下就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眼睛都亮了起来。
郁轻舟不想多谈这个,喊来小陈把骨灰先存放在祠堂里面,后面再举办葬礼,正式让骨灰入土为安,落叶归根。
周燎一下子突然变得礼貌起来,非要跪下来给沈母磕头,腿都弯下去了郁轻舟给他拉起来了:“你别吵她了,让她安安静静的吧,再说你给她磕头算怎么个事啊,你又不像我嫂子,半个家里人。”
周燎却眉眼含笑,揉了揉他的头说:“这话说的,我可是很乐意成为你们家的人的。”
“以什么名义?你小子别什么便宜都占啊。”
郁轻舟蹙眉,骂他。
江辰转头对郁穆说:“来这么久了,我也祭拜一下阿姨吧?”
郁穆拉住他的手,放在掌心说:“下次来拜吧,等我们正式结婚后再来。这么晚了,先送小舟去医院。”
江辰听到他说的那两个字一下愣在了原地,郁轻舟则像雷达一样立刻就探测到了关键讯息,挡在郁穆面前追着问,“哥,你们要结婚了?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去哪里结?打算什么时候结?”
郁穆觉得他聒噪一把推开了他,周燎在后面一把揽住了郁轻舟的脖子,笑着问他:“如果是你的话,结婚想去哪个地方?”
郁轻舟眼前划过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突如其来的烦躁让他也推开他搭着自己的手,不耐烦道:“就你话多。”
周燎在原地被凶了一脸,愣是没搞明白又哪惹这个小公主生气了,反应过来后追上去认命道歉,“我错了,我口不择言好吧,别生气啊,郁小公主。”
“别叫我这么恶心的称呼。”
四人来到医院之后,郁穆交好费挂完号之后,单独挂了一个精神科,周燎陪着郁轻舟去包扎,他则和江辰来到精神科找关医生。
自从他们回国之后,一直是关医生给郁轻舟在进行后续治疗,他经验丰富,是国内顶级的心理专家,也很了解郁轻舟的病情。
郁穆来了之后把郁轻舟以往的病历给他,拿出一瓶药问他:“他现在需要停药吗?”
关医生又仔细翻了翻往年病史,抬头说道:“应该停药,这个药的副作用很大,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舒畅,才能从身体上和心理上根治。”
郁穆点点头,和他聊完其他事之后就出来了。
郁轻舟包好手腕后和周燎一起出来了,郁穆摆手让周燎送郁轻舟回学校,他则去皮肤科拿药。
等郁轻舟他们走后,江辰问他:
“你去皮肤科干嘛?”
郁穆却捏了捏他手心,眼睛看了看他的腿根处,磁性的声音轻轻道:“辰辰,你腿根破皮了,我晚上给你上下药。”
他不提,江辰险些都快忘了,脑中开始回响起中午那个荒唐的场景。
要不是因为他让他并拢,戳刺。
也不会擦伤。
真服了。
他一把甩开他的手,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连腿根都莫名其妙地开始烧起来。
郁穆这一晚上快把医院给逛了个遍,来了个自由随心购。
两人回去的一路上,江辰都没和他说话。
到晚上他索性也不洗澡了,免得淋伤伤口,直接上|床神色冷淡地刷手机看剧本。
郁穆洗完澡后看见在床边不想搭理他的江辰,知道他肯定是又生气了。
脱鞋后躺在他身侧,从后面揽住他的腰抱住了他,声音低沉道:“辰辰,别生气了,我以后注意一点。该上药了,不然明天你还会痛。”
江辰听他提起这个就来气,不是因为受伤生气,是因为无法言喻的羞恼。
他放下手机,闭上眼没说话也没转头。
郁穆将手按紧在了他腰部,却不老实地又开始往下移,直接攥住他。
江辰呼吸一滞。
身后的人咬住了他耳垂,在脆弱的皮肤上反复吸吮啮咬,又痛又麻的感觉从他的耳垂上传来,偏偏他还要在他耳边喘息:“我错了,老婆。”
再这样接下去就又没完没了了。
江辰翻过去一把推开了他:“先上药吧。”
他让郁穆把药给他他自己来,可终归到底还是因为伤处够不着,他越强行去够姿势越奇葩,前面的药上好后,后面就只能让郁穆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