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然忙接道:“我在训练,是我的搭档来喝水。”
这番解释并不怎么说得通。
宋敛疏离之中透着漠然,并未在意,“耽误你的时间了。”
“不会,你刚才说要请我帮忙?”
“是。”
宋敛没求过人,奚然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遇到困难,他才第一个想到她,“我想请你帮我寄一部手机。”
“可是”
奚然道:“可是叔叔不让我们帮你,而且快递应该进不去村子里。”
她的弦外之音宋敛懂,“那我自己想办法。”
“等等,敛哥哥”
奚然不该雪上加霜,但又不得不问,“你真的欺负菩玉姐姐的朋友了吗?他们说你睡在她床上”
“没有。”
“他们都这样说。”
这样的污名一旦背上就洗刷不掉了,清者自清,宋敛不屑于解释,“既然你不信我,那跟家里说一声,我们的事作罢,我不耽误你。”
奚然话没说完,宋敛便挂了电话,随手删掉通话记录,他下楼将手机还给燕子。
村长刚带着一帮地里干农活的汉子回来喝水休息。
那群人一身汗味,围坐在堂屋里,宋敛慢步路过踏上楼梯,耳边蓦然听到他们聊起楚莺,议论声中掺杂着点下流的笑声。
“子贵跟我说,他上次约莺莺到后头的小树林里头,她可积极了。”
“真的假的,准是又在吹牛,我瞧莺莺根本不搭理他。”
“这次准是真的,你想她一个寡妇,能不寂寞吗?”
男人吃着盘子里的梨块,喝着水,砸吧了下嘴,“她那腰”
“你们说我怎么没子贵那么好的命?”
站在台阶上,宋敛想起楚莺的模样跟身段,别说是放在小山村里,就是进了城,她也是抢手货。
奔放又火辣,没什么头脑跟文化,又是寡妇,没人庇护,是最好捏的美人柿子。
可楼下这群男人的话,根本是龌龊的造谣与杜撰。
他可以作证。
那天在山坡上,楚莺是清白的。
小卖部七八点关门。
锁上仓库门,楚莺算好账合上抽屉,晚风吹进纱帘中,掀起她鬓角的发,视线内突然多了个人。
宋敛身板端正地站在柜台前,白衣黑裤,模样好的像是金贵的白瓷器。
“小宋同志,你走路没声音的?”
一见到他,楚莺便自动嗔了嗓,宋敛克制心跳声,字正腔圆,“不好意思,燕婶说你这里可以买到手机,所以”
“所以什么?”
楚莺一笑,发丝被风吹起来,面庞多了层模糊的美丽,“所以你自己想来见我,但害羞,就要用婶子打掩护?”
“你误会了。”
来之前,宋敛就猜到她会这样,又实在没别的法子,“我真的要买手机。”
“你自己没有手机吗?”
“丢了。”
这算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楚莺点点头,“我是可以买到。”
宋敛眼皮轻跳,“麻烦了。”
话音一落,双方一同陷入无声中,几秒后,楚莺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发尾,审视道:“看着我干什么,给钱。”
“我没钱,但我有别的,不知道可不可以”
楚莺打断他,“可以。”
宋敛正要将口袋中的置换物拿出来,楚莺却关上了小卖部的门,接着走到他面前就要去摸他的衣领。
差一点被碰到,宋敛忙躲开,“你干什么?!”
“脱衣服啊,你不是要色诱我来换手机吗?”
楚莺没忍住笑了,“我接受你的色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