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官房内一番动静,身在号房之内的孟行自然不知道,此时他正在小憩,心中认定经义的成绩不会差。
他的文也就一般,不过经义迎合了主考官,再怎么样都是符合中心思想,基本分是有的,这样就不至于落卷。
而后面三科的法、字、算,他更是胸有成竹,法科是法令学习的考核,有系统在手,他是开卷考试,还不用自己找的那种,再生僻的法理他都找的出来,再加上平日也有学习,这一科怎么都是高分。
而字这一科,则是考书法理论和书法水平,理论孟行也是不惧的,书法水平……他的书法跟他的人一样正直,堂堂正正,不说多好看,起码不会给人恶感,这一科,中上是有的。
至于算科,他有计算器,他有系统,更是手到擒来。
四科都不落卷,甚至还有高分项,综合成绩差不了,这个举人是十拿九稳。
孟行心态放松,该吃该喝该睡,接下来三天的考试,顺风顺水,毫无压力。
不过等真正考完,也是觉得憋的慌,一等放考,只觉得嘴里淡出个鸟来。
出来后,孟行就去找了表哥赵东楼。
前世他是颇有经验的,中考、高考成绩出来前,简直是疯玩,家里还好吃好喝供着,且不会多说一句。
听说他要去听曲观舞插花,赵东楼自然是无所不应,以孟行如今的名声,在会所也是颇有面子。
“表弟,以你今时今日的名声,南阳郡各处勾栏都是大可去得,你肯去香草园,是给香草园面子,那胡妈妈定来迎你!”
“哦。”
孟行一想到那胡飞凤当日高冷模样,心中一阵火热。
不过,小女儿胡飞鸾处,也不能冷落才是。
当夜两人便驾车到了香草园,胡飞凤没出现,胡飞鸾则高兴万分,急忙忙来找他:
“孟公子,还以为你不来了!”
“哈哈,怎会不来啊,这几日我便住在这里,等着放榜,不知是否方便?”
“当然方便,奴家求之不得!”
“好好好,那我们去你闺房,这几日科考,我正有一些事要跟你说。那日考起字科,有一题是考字形结构与历史,当日我便有想法。”
“……嗯!”
这边孟行忙得乐颠乐颠,研究着昆字的构造,而贡院之内,同样忙的不可开交,贡院之外,更是酝酿风雷。
四科考试中途,其实各科上榜之卷都是当天评出,到了第四天晚上时分,基本已经阅卷完毕,每一科的上榜卷子都整理起来,一同拿到主考官房,进行最终的综合排名,定出解元、亚元以及经魁,以及其后共八十八名。
一郡之地取八十八举子,已经是不少,这还是南阳郡这样的大郡,小郡的话,一科中举之人在五十名左右以内,甚至三十名也是有的,南阳郡的一半不到。
不过一国所有郡加起来,一科所取的举人也有几千之数,若是加上往届的举人也有去参加来年会试,那便是上万人争夺进士的有限名额,优中选优,也是了不得比试,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而且考中进士,也不是立刻有官,候补居多,一个朝廷也是官位有限,只有进士之中的出类拔萃才能的青睐……或者有背景、门路。
而一路的竞争,在乡试时已经大致显出雏形,科考,不仅仅是学生的较量,更是各方朝廷势力的较量。
比如南阳郡这一科吴林乾坤独断,取的举子都是理念偏向清河党的,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比如南阳郡这一科吴林乾坤独断,取的举子都是理念偏向清河党的,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但这时候吴林身在局中,不得不为,也只能为之,更是一场政治赌博。
此时,已到放榜前夜,明日一早便要张榜公告,吴林身在主考官房,而南阳郡守、各县县尊也来此处,一同见证南阳郡今科榜单出炉。
为显公正,糊名这时候才启封。
这些仪式,都是在圣人像下进行,糊名处的检验也是经过国运之气的验证,以证明没有动过手脚。
“开始吧。”
吴林吩咐其他副考官开启糊名,同时命人开始唱榜:
“今科乡试,经义科第一名,乃是寻阳县孟行孟三元……”
“……寻阳县……孟行?”
寻阳县王县尊顿时叫了一声:“是我寻阳县的?孟行!”
“孟行,他果是行的!”
不怪王县尊兴奋,乡试四科,以经义为尊,经义第一,其他三科只要不是不堪入目,代表此人必然乡试前三!
举人稳了,甚至解元有望!
他们寻阳县多年未出举人,这一科却是扬眉吐气,令他也是颇有治学的政绩,塑造英灵有望!
而其他县尊听到经义第一是孟行,全都大皱眉头:
“是他?”
不怪他们惊讶,此人在中元宴闹出笑话,却在百家宴上着着实实打了他们的脸,令他们印象特别深刻。
事后他们也立刻去调查过此人,特意看过他之前的应试文章,但只能说中规中矩,行差不错,还行……要说特别优秀,也是没有。
或许诗写的不错罢了,但乡试不考诗文,故此不觉得他具有太大威胁。
怎么就突然经义第一了?
但在主考官面前也不敢造次,直接质疑。
“此人经义第一,定有出彩之处,不如我等看看他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