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突如其来的后颈根重重一痛,白照宁两眼一黑,一个踉跄好像马上要向前扑倒,却被人接住了,那人将他口鼻捂住,没一会儿白照宁就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白照宁怀疑自己根本就没有醒,因为他仍然身处在一片黑暗里,他摸索着四周的一切,很快就能确定了自己身下是张床。
至于床外的一切,他根本不能看清一二,近在眼前的五指都是被无限昏暗埋没了的不可见。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黑到没边的地方,白照宁后颈微微刺痛,他又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他摸索着下了床,一直摸着黑往一个方向走,大概走了半分钟,人终于给撞到了一面有实体意义的墙上。
“有没有人!司徒尽!”
白照宁目盲一般扒着墙壁大喊道,“是不是你他妈把老子抓到这来的!”
白照宁大喊大叫了两个小时,情况却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他把这个空间大致走了一遍,这应该只是一个普通房间,而且只有一张床在里面,他完全摸不到有任何门窗和灯开关,这儿简直就是个无可破解的黑匣子。
大概过了半天后,白照宁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其实是消失了,所以才来到了这里,但怎么看还是不现实。
白照宁持续的求救声和对墙壁的空手破坏一直持续到他自己精疲力尽的程度。
时间可能过了一天,白照宁身心俱疲的倒在墙边睡了一觉。
等到他喉咙里有润开的水份时,白照宁眼前又恢复了一片光明,此时他身处的不是其他地方,而是他和司徒尽的家里,他自己曾经的卧室里。
司徒尽不肯回答他任何一句话,从始至终都没有搭理过他,他的两只手被l捆束在床头上,他做着所有能够的挣扎,从辱骂到商量,司徒尽仍是口都没有开过。
眼看着天色暗下来了,司徒尽才有所动作的给他喝水,然后注射什么东西,白照宁能确定那应该是葡萄糖之类的供能品。
过后,司徒尽去洗了澡,一场相当狎昵而矛盾的情l事在司徒尽的掌控下l开始了,不过一切并没有那么过l激和蛮横,反而有点过于温柔。
司徒尽宛如声带上了锁一般,无论白照宁说什么,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来一句话,哪怕一个字也好。
到后半夜,司徒尽安顿好人后就关灯离开了,只留白照宁一个人睡。
白照宁祈祷着自己能在这张床上消失,可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睡了过去。
醒来过后,白照宁发现自己又回到那个黑不见边的房间了。
心里的无助蔓延开一股寒意,白照宁抽泣着将自己抱成一团,终于如愿的在这个黑匣子里消失了。
可以陪我睡吗
白照宁如愿消失以后的再度醒来,他期待中的自救效果并没有出现,他仍是被困在那个黑匣子里。
不过此时此刻,他非常渴非常饿,他不确定这一次消失花了多长时间,但他却要比以往更虚弱,凭感觉,他觉得自己这是犯低血糖了。
白照宁有气无力的拍打墙壁制造出声响,他断断续续的叫着司徒尽的名字,一直到像上次一样,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最后他又回到了他的卧室里。
他的左手臂温凉得有些僵硬,也不知道点滴是挂了多久,他望着准备见底的点滴瓶,心里又是混沌一片。
饥饿感和口渴都消失了,这意味着司徒尽只打算让他靠输液维持生命特征吗?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电子钟,白照宁努力回忆了一下,上一次他躺在这里距离今天已经过去了三天了!
也就是说在他消失的那三天里,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那个黑匣子。
营养液见底的时候,司徒尽进来了,他亲手将针头从白照宁的手背上取下,又把一个连着锁链的手铐铐在人手腕上。
“司徒尽,我不想输液,可以吃饭吗。”
白照宁这会儿已经没有力气去跟对方抗衡了,空瘪的肚子让他产生到了无比的焦虑。
司徒尽没有回话,但给他喂了水。
之后,白照宁又被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直到晚上,司徒尽还是像上次那样主导了一场情-事。
事后白照宁有些心力交瘁,他很难为情的哭了,他不断哭诉着司徒尽的一切恶劣行径,指责对方对自己的囚禁和折磨,但司徒尽灯一关就出去了。
这一夜,白照宁没睡着,但他强撑了一夜半天后,还是挨不住困意睡过去了。
再醒来,又是那个黑匣子。
然后又是他无法计数的时间流逝,重复不断的饥饿和干渴,白照宁在黑匣子里一直走到自己饿垮晕倒,然后又被带出去回那个明亮的卧室。
电子钟上的日期告诉他,他这次被关在黑匣子里又是整整两天。
这次见到司徒尽的第一眼,白照宁什么质问恼怒的话也想不起说了,他只问:“可以……给我吃饭吗。”
司徒尽仍旧是无动于衷,他的手背上又有了新针眼,只是这次司徒尽给他喂的水里,加了一点糖。
而且确确实实是只有一点点,甜味淡得白照宁还没来得及回甘,嘴里就开始发酸了。
司徒尽只给他喝半杯,剩下半杯,白照宁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倒掉了。
他好像这样被软禁已经有半个月了,整整半个月里,他颗米未入,司徒尽怎么能报复他到这个地步。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多,白照宁一直紧盯着那扇门,看到门打开了,司徒尽进来了,他就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他已经很虚弱了,他不能再做那些剧烈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