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说,我也没骚扰你,只是在自己家也不行?
夏泽笙问:“不请我进去看看?”
秦骥侧过身:“欢迎。”
夏泽笙工作比较忙,跟邻居很少有交集。
只是有一次过年,他没什么家可回,又不方便随便出去串门,只能在自己房间里窝着,被邻居一家盛情邀请,吃过一顿年夜饭。
“不过是一双筷子的事。”
对面那个满头白发的教授,和蔼又热情地对他说。
坦白说,年夜饭很好吃,气氛也很热闹。
只是对于他这样的人,越是别人的热闹,越显得他形单影只。
扳指头来数,只有一纸婚约、再未见过面的秦骥,竟然是他通讯录里,合法的最亲昵的关系。
他挺怕这样的场合,后来过年总是想尽办法在外面过。
剧组、通告、电视台、线下路演。
都可以。
这会儿,他在教授家里了。
房间里明显已经被很好地收拾过,非常有秦公馆一贯的复古厚沉风格。只是时间太短,多少还留下了前一任主人的痕迹。
“这些东西,迟点会打包,一起邮寄到澳洲。”
秦骥说。
比如说,没有来得及粉刷,刻着不同年份的身高的墙壁。
摆在多宝阁里的许多奖杯和奖状。
堆叠在客厅的许多学术作品。
以及挂在书房角落,还没来得及撤下来的一张全家福。
夏泽笙在那里看了半天。
他对微微发胖的教授已经记忆模糊了,但是看到那张照片,看到了里面簇拥在一起地笑着灿烂的一家三口。
他们站在一片雾气中,背后是马丘比丘,被称为天空之城的印加帝国的遗迹。
女儿皮肤晒成了蜜蜡色,个子高挑健美,搂着前面父母的肩膀,笑眯了眼睛。
而教授,牵着她丈夫的手,正冲着镜头比出胜利的手势。
夏泽笙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过来敲门,邀请他一起吃年夜饭的慈祥的女士。
“如果你觉得有些舍不得,我们可以抽空去澳洲看他们。”
秦骥说。
夏泽笙看他一眼。
终于想起来自己本来想过来吐槽他的,这会儿进门后一点情绪都没有了。
“夏夏,是不是我住在这边你生我的气了?”
“我没有生气。这套房子又不是我的,我没有权力干涉你买不买它的自由。而且你现在住我家对面,营业起来会更方便一些。”
夏泽笙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真的没趣,说着要各活各的是他,又对秦骥各种挑三拣四的是他,“我回去了。”
“要不要吃饭了再……”
“刚在展厅不是吃过了吗?”
夏泽笙戳穿了他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