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留步,留步!”
郓城县衙后院,曹杰送了大礼,打通了关系,便起身告辞离开。
别看时文彬在污浊的大宋官场上也算是股清流,可收起礼来,丝毫不见外。
大怂官场历来如此,惯例耳!
“你这个小孟德,去了一趟沧州,就赚了大好的家业。武松的事,包在老夫身上了。不管是个副将,还是哪个兵寨的寨主,任由他来选。”
吃饱的时文彬,就差拍着胸膛打包票了。
一来,曹杰出手的贿赂真心打动了他;二来,他也确实欣赏武松,愿助他一臂之力。
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这个“道”
,和钱挂钩。
“若武二郎跨出了这一步,得了官身,未来还要来感谢县尊的提拔!”
曹杰俯身下拜,态度谦卑。
时文彬也是一团和气,识人善用:“好说好说!”
钱是什么?钱就是个屁,用钱能解决的事从来就不叫事。
这日,从曹杰这里得来的金银珠宝,从时文彬手里转了一转,又被武松押运着送往东京。
到了东京,这些金银在某些人手里再度转一转,指不定哪一天就变作生辰纲又要落到曹杰手里。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武松并五個兵丁役卒压着三辆大车往西而去。
曹府门前,被折腾一夜,身子骨都快散架的小金莲、阎婆惜满脸疲惫地对着曹杰依依惜别:
“官人,早日归来!”
曹杰意气风发、龙精虎猛,嘱咐道:“年底便能回来,安心在家,练乐器的练乐器,修炼的修炼,如果闲着慌,便去武大的风味酒馆打发时间。”
小金莲贝齿轻咬樱唇:“官人,你天赋异禀,若是旅途寂寞……”
“欸!温柔乡是英雄冢,大丈夫应志在四方,岂能儿女情长。走了!若家中有事,告知武大便是。”
众兄弟齐聚武大的风味酒馆,吃了碗饺子,曹杰又嘱咐武大道:“大郎,遇事不要慌张,官面上我已经打点好了。但时县令贵人事多,你遇事去寻雷、朱两位都头便是。”
“哥哥放心,我规规矩矩做生意,不爱惹事。倒是哥哥出门在外,要万分小心。我叮嘱了兄弟,可不能少了哥哥半根毫毛。”
“有兄弟们在,大郎不用担心。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启程吧!”
这次回来,曹杰不仅走了一遍时县令的关系,更是给宋江、雷横、朱仝送去了一份礼物。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只要锄头挥得好,墙角必能挖倒。
宋江不提,那雷横、朱仝却是很给面子。
官道上,黄叶萧萧,车轮辘辘,朝着东京方向,一路向西。
赶路总是枯燥且无趣的,阮小七赶着车,一路上用乡野小调唱着他那近乎造反的歌词,着实让人捏一把汗。
曹杰没得办法,只能绞尽脑汁回忆前世的唱腔歌词,教给他来唱。
();() 别说,小七天生的好嗓子、好歌喉。
“彦章打马上北坡,新坟累累旧坟多。”
金铁般高亢惨烈的秦腔,自阮小七丹田部位发力,吐气开声,响彻在朗朗乾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