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河攥着从他娘那边拿到的两文钱,一溜烟跑到了巷口的五香蚕豆摊子那边,买了一文钱的蚕豆,看看卖豆包的,犹豫许久,将手中的另一枚铜钱买了2个豆包。
没一会儿,豆包和蚕豆都被他吃了个干净,这小胖子又瞄见了其他小孩手中的饴糖,不由舔了舔嘴唇,看那小孩身边还跟了几个大的,也就没敢上前。只站在一边看个不停。
“桑河啊,怎么不去跟他们耍,一个人在这傻站呢?”
王来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笑呵呵的拍着桑河的脑袋。
对这个给他买过麻花的人。桑河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虽说他娘吩咐他见了这些混混泼皮都要躲远些,可桑河觉得王来银并不算是混混,他爹还和这王来银吃过酒呢。
“他们都不理我。”
桑河指着那群小孩,脸上颇有点忿忿之色。他也不想想,要是有其他小孩成天抢他的东西吃,他不揍对方都是好的,怎么可能还跟那人一起玩。
“那是他们不懂事,来,叔给你买个果子。”
王来银说着,给桑河买了三文钱的饴糖,桑河美滋滋的接了过来,张口就塞嘴里一块,含糊不清道:“叔,你再给我买个肉饼吧。”
啧,这小子还真是顺杆儿爬,这脸皮比他娘还要厚几分,王来银也没说啥,领着桑河就去给他买了个肉饼,桑河傻呵呵的吃着肉饼,一双被肉挤成缝的眼睛四处看着,想寻点平时不舍得买的吃食。
“我说桑河,你娘那次说,你还有个堂兄?”
王来银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桑河已经把肉饼吞了半个下去,点头道:“那个丧门星堂哥已经被我娘给赶走了。”
“你娘说你家堂哥好像是卖药发财了。”
王来银一副八卦的样子。
“才没发财,那丧门星根本就没钱,发财的是把他骗走的那个人。”
桑河平日里可是没少听张氏嚼舌根的,桑峰现在的情况他倒是也知道一些。什么发财,不过就是个小长工,还敢欺负他爹娘,哪天见了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们,“那丧门星忘恩负义,当年要不是我爹娘养了他几年,早就饿死了,结果他现在死活不认我们。”
“那骗走他的那个人,叫什么,他们住在哪里,你可知道?跟叔说了,叔帮你去教训他。”
王来银拍胸口道。
桑河挠了半天脑袋,终于想起了那个村名,“河口村,对,他们就住河口村,骗走丧门星的那人是个双,叫什么喻实的,死了男人,带着一个孩子。”
桑河记不清地方,但是名字却是记得清楚,也多归功与张氏天天在家咒骂。
打听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后,王来银打发了桑河几个铜钱,便离开了。他要找自己的几个兄弟合计合计,怎么从对方手中抠出那药方,顺便再诈点钱。
当初张氏故意在王来银面前说那些话,就是想引对方去寻事的。可那时王来银手中宽松,也没想太多。这个月,他新找了个粉头,那粉头把王来银勾的是神魂颠倒。一来二去,他赚的那点钱就全糟蹋完了。这几天就开始四处踅摸赚钱的门路,那天偶然想起张氏说的这回事,才来找桑河探听一二。
其实王来银这货去找桑河打听,那是舍近求远了,他直接去找张氏问,保准对方把喻实家的情况说的是一清二楚。不过王来银想着自己是去夺药方的,他听张氏说那药方原本是桑家的,也就没敢找张氏打听,免得弄到药方后,张氏再过来闹着分一杯羹。
王来银叫了一群混混商量这事,这群人合计了半天,直接打上门去抢,那肯定不行。一个不好,整个村子的人都能出来揍他们。
“要不,咱们把那家的小崽子给绑过来怎么样,跟他说不交药方就宰了那小崽子。”
一个叫方胜的混混出了这么一个损招。
“好主意,这样不怕他不交。”
“对,咱们只要弄到他家的小崽子,莫说药方了,让他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都可以。”
几个混混越说越兴奋,仿佛他们马上就能弄到药方一样。
“咱们得商量商量,怎么把他家的小崽子弄到手。”
王来银一口闷干了杯中的酒水,“明儿我先去河口村探探,你们几个都不用去,人多了反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