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到路上道:“我还问朱仝消息不知他家在哪里。”
郓哥道:“敢就是前日县间做都头的么?”
杨林道:“正是他。”
郓哥道:“这样是顺路在村口经过叫做锦香村进去不上半里路。”
戴宗道:“且慢些作神行法且去锦香村问声看。”
走不上五里有座凉亭。郓哥道:“这里进去便是。”
三个人走入村里见个牧童坐牛背上在哪里放草。郓哥问道:“朱都头住在哪里?”
牧童用手指道:“转过弯那大竹林里便是。他不在家做官两三年才回得又不知到哪里去了。”
三个走到竹林边见两扇篱门紧紧关着。把门敲了两下有个养娘开门出来问是做甚么的。三个竟进草堂道:“我们来寻朱爷是相好弟兄。”
朱恭人听得走到照壁后使养娘问道:“不知哪一位?”
杨林道:“是戴宗、杨林。”
朱恭人便出来相见。戴宗道:“众弟兄要上登云山朱大哥回来接嫂嫂好几天不见到故此来问。”
朱恭人道:“有劳二位叔叔远来。我家相公到得家里有雷叔叔的母亲一向同住在我家他有个侄儿住在济州偏要接了去闻得不甚好看待他。相公念昔日情分特到济州去看他了。几时不见回来甚是耽心。这里只有个养娘厮又不好去寻。叔叔远来请坐便饭。”
戴宗道:“我们正要到济州就到哪里去寻。只不知那侄儿姓甚么?住在哪里?”
朱恭人道:“我只晓得叫做钱歪嘴不知他的名字住在府前永丰巷内。”
厮搬出酒饭朱恭人道:“二位若见了我家相公叫他作回来。”
戴宗道:“这个自然。”
朱恭人进去。三个吃了谢声竟去不题。
原来朱仝到济州又有个缘故。那朱仝是最有义气与雷横同做都头因雷横心地偏狭家道贫寒长是情亮他。雷横打死白秀英时朱仝解到齐州放了他叫同母亲连夜上梁山泊自去罪此是第一节好处。如今世上人随你至亲骨肉若为了此事都冷眼相看不来下石就算做好的。后来从征方腊阵亡了凡军中给赏的金帛都与雷横母亲自收。无人膳养接在家里与娘子同居如婆媳一般甚是和顺。后升授保定府都统制程途遥远不带家眷自去到任。
那雷横母亲有个侄儿钱歪嘴是没良心的。晓得姑娘手里有些东西要骗他家去。初时那婆婆也不肯当不过钱歪嘴花言巧语百般孝顺。朱恭人见他自己侄儿又不好十分固留得。婆婆到了他家里原来那钱歪嘴天都不怕的只怕浑家巫氏一见了骨头多酥软动弹不得。那巫氏是个泼悍浪妇挟制老公又好做一斑半的事钱歪嘴管他不得。夫妇商量定了接那雷婆婆到家初时还好手内东西哄完了就换转面皮捉鸡骂狗要雷婆婆做用不是烧饭就叫抱孩子凌辱得他施展不得。没奈何只得忍气吞声。有相识来又嗔他碍眼终日聒噪不在话下。朱仝回家问起雷婆婆恭人:“侄儿接去闻得凌屏难过。”
朱仝心中不忍道:“我在保定府被金兵追杀幸得呼延灼救解。山东、河南都属了金朝这里容身不得众弟兄一齐上登云山。你收拾了我到济州接了雷婆婆来一同去。我与雷横相交半世他的母亲就是我母亲一般钱歪嘴不是好人在他家没有结果。我便去来。”
遂到济州钱歪嘴迎着欢天喜地道:“恭喜统制回来了!还不曾奉贺反蒙光顾。”
朱仝道:“雷婆婆在此特来探望。”
雷婆婆见朱仝回家不胜欢喜出来相见。因钱歪嘴在旁不好什么。朱仝道:“这里恐不稳便不然原到我家。”
钱歪嘴道:“我的姑娘怎好累着统制。”
唤浑家整理酒肴相待:“我去再买件果品就来。”
出了门想道:“兀术四太子有告示凡有南朝官员隐藏不出有人告官给赏银一千贯。眼见得这个朱仝是保定府都统制去了他领这一千贯赏钱尽勾迹哩!”
忙到阿黑麻处呈报:“有保定府都统制原来梁山泊受招安的现在的家里恐怕连累特来呈。”
阿黑麻差一队兵带钱歪嘴做眼去拿。
却朱仝与雷婆婆叙话一队兵拥进来将铁索锁了朱仝就走。朱仝不知来历挣扎不得。带进济州府堂阿黑麻喝问:“你是保定府的官怎隐藏在家?”
朱仝道:“卑职委是保定府都统制刚是昨日到家。”
阿黑麻道:“既是昨日到家且放在马坊里取了诰敕来自有定夺。”
众人拥到马坊。见一个人在哪里调药却是紫髯伯皇甫端见了朱仝吃惊道:“兄长为何到此?”
朱仝道:“不知为甚。我昨日回家因雷横的母亲在他侄儿钱歪嘴家里故来探望。被钱歪嘴出阿黑麻禁在这里不知作何放。”
皇甫端道:“不妨。兀术四太子出晓谕:凡有宋朝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