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燕青挑行李的厮被剪径的闷棍打死杨林、卢成将他埋在庙背后。正值金兵经过前去不得问酒保走出路。到金鸡岭下听得雷声轰激的一般原来一道瀑布泉从高峰上冲到石潭内放溜下去那碎石阻住水势激怒故这般作响。将要上岭见大坟莹内两个人厮打听得一个道:“你这没人伦禽兽怎么把嫂子占了!今日又要独吞这两担行李!”
那个也骂道:“没廉耻!甚么嫂子!白欺占的!自然公用。两担行李是我动手的理该多些。”
杨林听得道:“这两个得诧异。”
卢成仔细一看便道:“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就是打死厮的。”
杨林挺朴刀赶去大喝道:“你们这两个毛贼!打死我厮在这里分赃不明吃我一朴刀!”
那两个见了放了手便走。一个走得远的却先倒地。杨林把这个砍中头颅跌在一边。那先倒的是燕青放弩箭射中心窝口吐鲜血而死。
那坟宝有座祠堂杨林推门进去见行李俱已打开一个村庄妇人闪在床背后。杨林扯出妇人跪下道:“奴不是那两个贼人妻子是城内乡宦人家看守坟莹的丈夫名唤井大。因这旷僻去处并没有邻舍那两个是弟兄叫做郎富、郎贵不知是哪里人。黑夜赶来把丈夫杀死轮占了我。这郎贵要与哥子厮并今日为这两担行李故此相闹。”
燕青道:“乡村妇人不知节义责备不得许多饶他起来。我且问你。被他欺占几时了?还有宗族可回去么?”
妇人道:“不上一个月。日间锁我在屋里晚间去剪径。我有个哥哥在城里因兵荒马乱几时不来若无人构管自会去寻。”
燕青见日色平西问道:“过这金鸡岭到野狐铺有多少路?”
妇人道:“差不多七八十里。那岭上虎狼极多晚了上去不得。”
燕青对杨林道:“真是晚了去不得且到酒店宿了明日过岭罢。”
妇人道:“多亏了官人们杀了那贼与丈夫报仇。我这里害怕也住不得明早去寻哥哥。官人们就在这里宿了这两个是猎户出身有腌腊野味在此。”
燕青笑道:“我们也不是好人你要仔细。”
妇人道:“看来是斯文君子不比这两个贼头贼脑的。”
燕青道:“他把我厮打杀了抢这两担行李。因大路上金兵经过抄出路却偿了厮的命可见天理昭彰。”
叫卢成把两个死尸拖过。燕青、杨林玩那瀑布泉多时回来妇人整备了两瓶烧刀子几品獐、兔、野鸡之类。吃饱了把草柴铺在饲堂内将被窝打开睡了一夜。天明妇人又整顿早饭吃过杨林道:“今日我要挑这行李了。”
妇人拜谢。
燕青三人上了金鸡岭远望大路上金兵还未过完看了一回急急下岭到野狐铺已是申牌时分。杨林一看道:“前日来时闹嚷嚷是个大市井。想经着兵火一家店房也没有。今夜到哪里安歇?”
只见市内结一个营寨有五六百人把守。杨林、燕青是金朝服色一队兵赶来鹰拿燕抢的来捉。杨林便要动手燕青摇头道:“不可。去见将官自有分辨。”
三个被扯至中军见一员老将坐在上面。燕青看时:
头戴金扎额蓝缎包巾身穿龙吞肩绿绸战袄。腰紧九连环挺带脚踏三接云鞋。苍白髯还赛黄忠老将;渥丹颜色常同伍相忠心。
那老将军升帐两边摆列刀斧手甚是威严。中军官禀道:“拿得三个奸细在此听候落。”
老将喝问道:“这等大胆敢来做奸细!”
燕青道:“不是奸细是被难的良民。”
那老将大怒案上一拍道:“若是金朝人还可恕是百姓其实难容!推出辕门斩讫报来。”
刀斧手便来扭拽燕青全无惧色道:“我们不怕死的要杀便杀!只是你得不明白怎么百姓倒容不得?”
老将笑道:“金兵是本国人自然要遵制度。若是大宋的百姓受列圣惠养之恩不思报效一见金兵便争先投顺改换服色反去挟制乡民你该杀不该杀?”
燕青也笑道:“但知其一不知其二。朝廷设兵以卫民若敌国犯境忠良壮士当捍御疆场使百姓安堵才是道理。那骄兵惰帅平日受了大俸大禄畏敌如虎不敢一矢相加以致京都失陷二帝蒙尘。建旄拥纛的元戎倒戈归顺。比如老将军算有忠心犹能建立宋朝旗号。然仅逍遥河上逗留不进坐视君父之难只算得以五十步笑百步。这几个细民如何拗得过!老将军见了难民还该矜恤反要加刑岂不是责人则明恕己则昏了!”
老将见得有理没有半个字回答便道:“且慢我且问你是哪里人氏?到何处去?姓甚名谁?”
燕青道:“本贯东京要到大名赎回被掳的亲戚。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梁山泊上浪子燕青。已受招安为朝廷征讨方腊建立功勋过的。”
老将又问道:“可晓得梁山泊上有个史进么”
?燕青道:“九纹龙史进是天罡星数同聚大义从征方腊没于王事了。”
老将便唤校:“去请凌将军来认一认看。”
不多时走出一个将官见了燕青急叫道:“乙哥为何在此?”
老将连忙下来施礼道:“久仰大名!适才冒犯望乞恕罪。”
燕青即便回礼又与那个将官相见便是轰天雷凌振凌振也与杨林作揖老将问:“这位是谁?”
凌振道:“也是结义弟兄锦豹子杨林。”
老将便请燕青上坐。凌振问向来踪迹燕青把多年隐逸前日在驼车冈朝见道君皇帝进献青子黄柑御赐白纨扇今日到大名赎回卢二安人的话了:“方才与老将军辨难甚是得罪!”
老将道:“足下英才明辨果不虚传又能忠君为友一可敬了!老夫便是九纹龙史进的师父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为高俅怀先父旧恨思量报仇逃到老种经略相公处。屡立战功授兵马指挥使。勤王到京圣上命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