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建议从校外不远处用石块砸那屋子的窗户惊醒她们,让她们自己走。方晴说,不行,她们就躺在地上,玻璃片伤着她们咋办?用棍子敲吧。
宋明跳墙走到校外,找了根树枝,绕到那屋的小窗户下,向那窗户敲去,咣一声,竟没敲破。宋明侧耳细听,屋里没有一点动静。只得用力又敲了下,还是没动静。他只得跳起来,瞅准一块玻璃砸过去,咣一声玻璃破了,哗啦啦掉下去,就听得一个女生的啊地惊叫起来。
宋明又用脚用力跺了墙一下,听屋里得有了动静,又敲了一下窗户,就听到屋里啪啪拍人的声响,有个女声低喊,有人,有人,快醒醒!快醒醒!
她们躲在学校外一个拐角处,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看到学校后墙角探出半个女生的脑袋,四处望了望,又缩了回去。又停了大约几分钟,一个女生在前面探路,两个女生搀着一个女生从后墙角鬼鬼祟祟走出来,顺着墙边的阴影处向村外走去。
她们又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人再出来。宋明正要去看,却现一个女生又急匆匆的小跑回来,又从后墙跳进学校去了。又听到屋里几声响亮的巴掌声和梦呓一样的声音。又过了十多分钟,听到后墙那片咚的一声,一个女声哎呀叫了一声。一会儿,那个女生又忽匆匆顺墙根向村外溜去。
天色将亮,她俩等不得了。宋明让方晴守在拐角处盯着,快又从后墙跳进去。他脚落地时,感觉踩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一看,竟是一个女生衣服不整的爬在地上。
宋明走到那屋边,门半掩着,三个男生身上散乱的搭着衣服,依旧昏睡不醒。宋明找到白萝卜,拍了拍他的脸,没有醒。又使劲拍了拍黑萝卜的脸,他用力抬了一下眼皮,又沉沉睡去。又拍了拍另一位男生王鑫,他嘟囔了一句一翻身又睡去了。
宋明找到他们的裤子,费劲的给他们套上,盖上被子。把录像带收拾了,又把遍地的卫生纸,内裤,γ罩和酒瓶等杂物清到一块,用两件衬衫分别包了,提着出来。
方晴也跳了进来,为那女生扣上了扣子,整了整衣衫。她俩合力把那女生翻到墙外。宋明想背起那女生,可是背不起来。她们认出那位女生是艳青,醉得不省人事,身子搭不上力,一走就从背上滑到一边。
方晴说,这电视上不都是这样背的吗?你怎么就背不好呢?
宋明又试了几次,艳青的身子不是向两侧滑坠就是向后欹斜。宋明只得抱起她,方晴提着包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走。
刚走出村口,就遇到了一位早起下地干活的老大爷,没等那大爷开口,方晴就热情的说,大爷,起这么早呀!
大爷狐疑的看着她们,问,你们?你们这是?方晴说,学生了半夜高烧,赶着坐车去城里看看病。
那为啥不坐个车?
一会儿有专车来村口接呢,你快忙去吧。
那大爷半信半疑的走去,又回头看了几次。
她俩赶忙顺小路向学校走去。到了学校,学生们还没有起床,她们把艳青放到方晴床上。一看表,快六点了。
方晴到寝室一看,那四位女生都在,就把她们叫到办公室,很平静的问她们昨晚干啥去了。一位女生面不改色的说,小芳过生日,我们出去给她过生日去了。
艳青去了没有?四个女生都低下了头,一个女生支支吾吾的说,没,没去。
宋明说,艳青说她和你们一块去了,她喝了点葡萄酒,竟然喝醉了。
方晴说着撩起挂帘,指着床上的艳青,对她们说,你们看,这个艳青,醉到现在还没醒,在我的办公室睡了一夜。
四个女生的脸刷的白了,一个女生的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方晴低声说,现在没时间听你们胡扯,都给我坐到桌边,每人一支笔,就写你们编好的那套,后面加上,后来,宋明老师现了我们,就让我们回来了。听清没?
等她们写完,宋明说,你们四个,现在给我誓,以后不管是谁,包括你们的亲爹亲娘,问起今夜的事,永远,永远都要说,你们出去是给小芳过生日了。
特别是以后,如果有了男朋友或丈夫,不管他们怎么问,你们永远不要向他们提起今晚的事。
记住没?永远,永远。
撒慌是不应该的,但是,如果一个谎言能拯救几个家庭几条人条,那么,多说几句也无妨。生命高于一切,高于一般道义和法规。方晴说,
几个女生都哭起起来。
出去找人的老师也6续回来了,方晴对他们说,找到了找到了。她们真不像话,竟敢跑出去给同学过什么生日。疯了她们了!还累害得大家找了她们半夜。我已让她们写了检查,批评了她们,罚她们站到现在。朱主任看看她们写的检查,又教训了一通,对方晴说,你负责通知家长,我们要通报批评她们。
又说,女生找到了,可没找到那三个男生。
方晴说,都是三个野孩子,说不定窝在哪里打牌或玩游戏去了。
华铮说,明天等他们回来,看我不整死这几个没王法的小祖宗!
宋明告诉华铮,听学生说,他们几个常偷偷去西洼村那个空置的小学里打牌。华铮没等宋明说完,扭头骑车赶回那所小学。
华铮跳进校园,他们果然在,三个还没睡醒,华狠命连扇带晃,终于把他们晃醒了,他们一看到华铮,都吓傻了。
华铮骂道,你们三个鳖孙,竟敢偷了同学的被子,跑到这里喝酒打扑克。害得老子找了一夜,真他娘的该死!看我回去不整死你们。
他们几个放纵惯了,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唯独惧怕华铮。
他们几个左看看右看看,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斜眼偷猫了一眼电视机,满脸的疑惑。
华铮说,你们三个混蛋,还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收拾收拾带上被子回学校?
走到学校,刚过7点,住校生正起了床,老师们也去食堂吃早饭了。只有方晴还站在校门口等他们。
后来,学校只对三个男生进行了通报批评。方晴通知三人的家长来给人家拆洗那四条被子,可是他们都没有父母来。又催了几次,白萝卜和王鑫的奶奶来了,黑萝卜的爷爷也来了。
黑萝卜柱着一根黑油油的柴木根,穿的衣服又脏又破,光脚拖着一双黑布鞋,提着一个黑布包。
原来黑萝卜的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后来奶奶也病逝,只剩下他和爷爷了。老人来了就颠巍巍的给大家赔情,说知道孙子又惹事了,需要赔人家多少钱就赔人家多少钱。
方晴又先后通知了五位女学的家长,然后五位女生告了病假,被家长领回家去了。不久,转到别的学校上学去了。
原来这几位女生中,原有,上次查到的那个女生宿舍77的女生,就是白萝卜的相好。那个女生辍学去远方打工去了。白萝卜就又找了方晴班的艳青,两人在外偷偷过夜,尝到了那种妙处。白萝卜又鼓蛊艳青约上了几位同学,同去玩玩。正好原班主任孙老师住院,换了方晴代管,她们觉得有机可乘,才生出这事端。
事情总算处理了。但没过几天,华铮班的黑萝卜和方晴班的小菊两人同时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