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叶子衿不想多说话。
“听说山水月的客人太多,都预约到三年后了。我们这样的工薪阶层可消费不起。”
司机自己说自己的,“你是那儿的厨师,工资一定不少吧?”
叶子衿龇牙一下,“还行。”
她没有说的是,她本人其实就是山水月的老板,货真价实的老板了。估计说了也没有人相信,毕竟她太年轻了。
“啊?!”
就在叶子衿低头准备将手机放进背包的时候,坐在前排的司机忽然惊叫一声。
她下意识抬头一看,眼睛立刻睁圆了,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前方,一辆失控的货车直直地冲着他们的车冲过来。
“吱……。”
车轮打滑的声音太刺耳了,这是叶子衿陷入黑暗时,最后的意识。
“娘,怎么办?妹妹还在发热,烧的越发厉害了。”
南靖国会荀二十八年春,远离京城千里之外的一处普通小村庄内,一个小姑娘正在紧闭双眼躺在床上。
她满脸通红,看起来毫无生气。
围在床边的是一个妇人和一个少女,正看着床上的小姑娘焦急不安说着话。
“要是再不看郎中的话,妹妹她……”
说到这儿,少女嘤嘤地哭起来。
“我再去求求你们的祖母。”
妇人迟疑一下开口,“你爹他带着猎物到镇上去了,晚上才会回来了。”
“回来又能如何?卖了猎物的银子还不是得交到祖父和祖母手中。”
少女身上穿着破袄子,但收拾得十分利索,提到祖父祖母,她的语气中带着少许的不满,“她们眼中只有兰泽,哪里正眼看过妹妹?或许,他们巴不得妹妹出什么事情才好了。”
“胡说。”
妇人见她抱怨,立刻板着脸教训她,“平时又没有少了你的吃穿,怎么能在背后说长辈的不是?”
“娘,我说错了吗?”
少女小声哭起来,“福星、灾星,还不是过路的和尚胡说八道,偏偏他们就信了。娘也不看看,叶兰泽在家里差点儿就被当作了祖宗供着,家里但凡有一点儿好东西还不是落在她的嘴里、她的身上,可是妹妹和她同龄,却每天忙得像陀螺似的,哪有半点儿空闲的时间。这一次如果不是叶兰泽闹着要吃鱼,妹妹又怎么会落进水中?不落水,妹妹肯定就不会受了风寒发热。”
“这些话,你在心里说说就是,以后再不许说出口来。”
妇人的语气严厉一些,然后又压低声音说,“是娘的肚皮不争气,让子衿受了不少苦。你祖父祖母,甚至是全村的人,都得过兰泽的福气,你胡乱嚷嚷,被别人听去了,少不得又会惹上是非。再说了,大房的那几个又哪是好惹的,你图一时口舌之快,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