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夏树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喉咙干哑,刚醒就忍不住低咳出声:“咳…咳咳……”
就在这时,一道满是惊喜的欢呼声在他耳畔响起:“夏树,你醒了?”
刚醒来还有些迷瞪的夏树努力睁大眼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脸憔悴的枫跪坐在榻榻米旁,正有无限的惊喜和放松从她眼角眉梢流露出来,冲淡了她眼底的忧虑和惊惶。
枫伸手摸了摸夏树的额头,眼中喜色更重:“不烫了,夏树你的烧退了!”
猛地站起身,枫拉开门朝房间外高声喊道,“姐姐,夏树他醒了,烧也退了,他这是不是没事了?”
片刻后,桔梗匆匆走进房间,手里还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瓷碗。
看到躺在榻榻米上,眼睛骨碌碌打转,不见前几日的昏沉变得精神起来的夏树,桔梗明显松了口气,苍白憔悴的脸庞上流露出欣慰和安心的神色,眉宇间萦绕的忧郁和担忧也终于消散无踪。
将药碗搁在一旁,桔梗先细致地检查了一遍夏树的身体情况。
片刻后,桔梗松了口气,清丽绝伦的面容上浮现出恬静温柔的浅笑,放松地笑道:“夏树的病情已经好转了,没有大碍,再喝几天药养养身体就能完全痊愈。”
枫大大松了口气,连声欢呼:“太好了!夏树你都睡了三天了,没事真是太好了!”
桔梗将冒着热气的药碗端了起来,示意枫将还躺着的夏树扶起来,对夏树语气柔和却不容置喙地说:“先把药喝了,再起来吃点东西。你睡了三天,身体很虚弱,要好好将养。”
睡了三天,刚醒来的夏树手脚都有些发软。
在桔梗将药碗递到他嘴边后,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夏树眼睛一闭,屏住呼吸,忍着苦味一口气将碗里黑漆漆的汤汁喝了个干净,鼓起全身的勇气将药汁全部咽了下去。
喝完药,满嘴除了极致的苦味还有各种混杂的怪味,夏树忍下想要干呕的欲望,苦着一张小脸抱怨道:“好难喝……”
他觉得自己的味觉已经坏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药这么难喝的东西?
右手纤白的食指微屈,桔梗轻轻在夏树额头弹了一下,微带嗔怪地训道:“生病了就要喝药,喝药才能好得快。下次不许在村外待一晚上不回来,和犬夜叉一起也不行!”
夏树之所以要受苦药的折磨,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大冬天的在郊外的森林里待了一整晚,闹得自己生病了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天才醒过来。
缩了缩脖子,夏树有些心虚地发现,桔梗似乎把犬夜叉当成了害他生病的罪魁祸首,对犬夜叉有些迁怒。
这……他真没有故意坑犬夜叉的啊!
转态
发现自己无意中又坑了犬夜叉一把,夏树心虚地往下缩了缩身体,将被子拉起来盖到了鼻子下,只将一双漆黑圆润的猫瞳露在外面,眼睛机灵的骨碌碌地转着。
夏树确实觉得挺对不起犬夜叉的,他先是送了犬夜叉一套幻术大礼包,害得他精神力受到创伤,不得不昏睡一晚恢复精神。
接着又扣了一口黑锅到犬夜叉头上,让桔梗误以为是犬夜叉害得他病倒,着凉发烧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让犬夜叉平白无故地被桔梗迁怒,甚至还出言限制他们继续来往。
要是犬夜叉知道了桔梗对他的怪责,肯定是满腹委屈无从述说,一定恨死挖坑的他了……缩了缩脖子,夏树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心虚得不得了。
可夏树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来,就算他在森林里吹了一晚冷风着凉了,也不至于昏睡三天,可谁让刚好在这个时候纱织联系上了夏树呢?要怪也只能怪犬夜叉太过倒霉,真是躺着也中枪。
夏树喝过药后,桔梗守在一旁看护了片刻,见他的病情大有好转,彻底放心下来,微微颔首温声嘱咐道:“夏树,你还需要卧床休养几天才能完全康复。”
“这几天,你只能吃些清淡的粥饭。这点我和枫说过了,她出去给你熬粥了,很快就能煮好,你喝过粥后躺下继续睡吧!你要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刚才扶着夏树喝过药后,枫就退出了房间。
夏树昏睡了三天才醒来,她不用想都知道夏树肯定腹中空空,在确定他的病情已经开始好转后,放下心来的枫便挽起袖子为夏树准备起病号餐,务必要让他快点养好身体,早日康复。
俯身替夏树掖了掖被子,桔梗展颜微笑起来,语气十分柔和:“我有几日未去神社祈福,等会儿要去神社一趟。你在家好好养病,不许再乱跑。”
夏树病了,桔梗和枫忙着照顾他同样也不清闲。尤其是懂医术的桔梗,更是时常查看夏树的病情,亲手为他熬制汤药,自然无暇再去神社祈福,完成每天神社祈福的功课。
藏在被子下的下巴点了点头,病了一场脸上的奶膘都消了不少下去的夏树神情乖巧地点了点头,嗓音软软地说:“桔梗姐姐,你放心吧,我乖乖地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嗯”
了一声,桔梗又笑容淡淡地接着说:“枫也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等你喝过粥睡下,枫也该好好休息了,让犬夜叉来照顾你。”
“有犬夜叉陪着你,你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他说。”
“犬夜叉?”
猫瞳微微睁大,夏树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一脸懵逼地呆住了,像只平地摔了个跟头翻过身来转不回去的小猫崽子一样满脸俱是茫然和无措。
就算他睡了三天,可离朔月至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犬夜叉作为半妖,怎么可能穿过结界进入枫之村?桔梗姐姐不是在和他开玩笑吧,还是他病了一场饿得耳鸣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