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缈顿了顿,声音淡淡地说:“我觉得这个人心术不正。”
符正青相当意外,挑眉问道:“你从哪里看出他心术不正的”
晏缈说:“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这个人说话假里假气的,我很不喜欢他,也不知道他会和我大哥说些什么,正青哥,你有机会提醒提醒我哥。”
符正青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敏锐,他说道:“你知道他的身份不”
“什么身份”
“这个人是地主后代,属于黑五类,前些年被批d得很厉害,别人说起他都会面露鄙夷,”
符正青在她光洁的额头亲了一下,“你看有这样遭遇的一个人,性情看上去却这么好,是不是觉得更加违和了”
晏缈十分震惊,她只知道这个人后期做过什么事,却没想到原来他竟然是这样的出生
她的脑子转得很快,连忙问道:“那、那他跟村里方家有什么关联吗”
方家指的就是原文女主角方美君家,也是地主。
符正青仔细回忆了一下,说:“两家似乎是表亲,都是地主。”
“原来是这样。”
晏缈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忽然说道,“正青哥,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查一查他的事我怕他会害我大哥。”
符正青摸摸她的头,眼神含笑,“好,你不说我也会查,这个人不简单。”
送张振东离开的晏时很晚才回来,晏缈问了问张振东和他说什么,晏时却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是很普通的日常。晏缈猜测,这个张振东会找上大哥,可能就是以为他们家非常缺钱,这样才更好说服大哥跟他一起干,没想到在他们家吃了一顿饭,却现她家条件非常好,所以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振东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到了月底,离晏缈和符正青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符家这边准备好了婚房,晏家也在准备喜被等等东西。
大嫂贺语兰心灵手巧,喜被全是她一手置办的。红缎子被面,下面是带条纹的棉布将被子缝起来,叠在一起相当的漂亮。
晏家一共准备了三床喜被,另外还有晏缈结婚那天穿的喜服,衣服是符正青买的红底暗花的棉布成衣,裤子是黑色的长裤,脚上穿的是红底带花的千层底布鞋,还有扎头的头绳也得是红色的。
贺语兰让晏缈试穿了一下,一拍手说:“真好看呀,绝对能把正青给迷得移不开眼。”
晏缈虽然以前穿过更多更好看的衣服,还是被她调侃得红了脸,“我换回来了。”
晏芬看见妹妹穿上红嫁衣,心里相当羡慕,说:“再穿一会儿呗,让我们好好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呀。”
晏缈嘴上这么说,脱衣服的动作还是慢了许多。
红嫁衣从她身上脱下来,露出里面白皙纤瘦的身体,贺语伸手捏了一把,“小妹这皮肤可真不错,白里透红,怎么长的呀这是。”
晏缈有点不好意思,这都是她洗澡的时候悄悄用了以前囤的沐浴露和身体乳,皮肤有营养肤质当然好了。
除了喜服喜被外,以后小孩用的摇篮,用来烘烤尿布的竹笼子,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都是晏家这边准备的。
定下的婚礼时间就这样越离越近,慢慢地走到了初八这一天。
大队的人早就接到消息,初八前一天就有不少人过来帮忙。
符正青花钱买了半头猪,要在初八这一天摆喜宴,因为当天来吃席的人一定不会少,需要提前一天过来帮忙准备饭菜等等。
果然,到了初八这一天,几乎整个大队的人都来了,吃酒的人也不会白吃,会送些相当的礼物,鸡蛋白糖猪肉面条之类的,最亲近的亲戚,会送上一挑稻谷,里面埋着鸡蛋,这就算非常体面的了,也有家里不缺钱的,会直接送上几毛钱甚至几块钱的,这些都是要请人记上,以后还回去的。
当然也有人脸皮厚,送上几个鸡蛋几把青菜,就把全家一大家子人都带过来吃,誓要吃个回本。
晏缈这天早早就被叫醒了,大嫂让她换上新衣服,然后给她梳头。
他们这边有哭嫁的习俗,母亲舍不得女儿出嫁,在女儿出门子时要哭着把她送出家门,女儿舍不得家人,也得哭着离开,哭得越是伤心越能证明家里对女儿的爱重。
奶奶和马秋英头一天晚上就开始哭了,早上起来眼睛又红又肿,晏芬拿了热毛巾给她们敷,一边劝道:“妈,奶奶,缈儿就在隔壁,你们天天都能见到,别太难过了。”
马秋英一边敷眼睛,一边哑着声音说:“我、我就是难过啊,我的女儿嫁人了,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奶奶在旁边也捂着眼睛哭。
晏缈听到哭声从屋里过来想安慰她们,结果同样是越安慰越心酸,自己也忍不住开始掉眼泪,三人哭成一团。晏芬和贺语兰都是女人,看得心里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