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想到,黃酒後勁大,大半碗下肚後,一下子酒勁就上來了。
紀淙哲人一暈乎,話就多了,他又惆悵又感慨,一手勾過同樣眼神迷離的林臻「你說我們怎麼就來到這個鬼地方了呢?我他媽怎麼也沒想過,年三十會跟你在一塊兒過年。」
林臻抬起沉重的眼皮,目光渙散「跟我過年怎麼了?」
「沒勁。」紀淙哲抿了口酒,看見林臻似是不滿地嘴一撇。
「按我以前,那過年都跟我幾個好哥們唱歌泡妞,日子別提多瀟灑了,現在窩囊得,吃點魚肉就高興地跟傻逼似的。」
林臻哼了一聲。
「你哼什麼?一天到晚哼哼哼的,早知道跟你過日子這麼苦,我就不該過來。」紀淙哲不過是酒精上頭,半調侃半胡言亂語。
哪知林臻瞬間拉下臉,他皮膚白,喝酒上臉,兩頰已經泛起了紅暈,可眼底卻覆上一層薄怒,他甩開紀淙哲搭在肩上的手,冷聲說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喲呵,生氣了?」紀淙哲賤嗖嗖地抓起林臻的胳膊,佯裝起身要往門外去「那行,走走走,咱們現在把婚離了,我再去找個土豪。」
然而林臻卻死拽不動,他僵坐在凳子上,又氣又難以置信,半晌才憋出一句話「紀淙哲!你就這麼吃不了苦嗎?」
紀淙哲不過就是玩心大起,逗逗他,沒曾想林臻居然氣的連眼睛都紅了,跟只傻兔子似得,又一想,他現在喝多了酒,頭腦發昏,肯定覺得同伴嫌貧愛富要棄他而去,無比委屈。
小兔崽子喝多了還挺好玩的。
紀淙哲回到座位上,憋著笑問他「那你說說,我憑什麼要跟著你吃苦?」
「……」
「你說說,我這麼跟著你不離不棄,你是不是要對我好一點?」
林臻抿著嘴,皺了皺眉頭「那你想要我怎麼樣?」
紀淙哲咧著嘴笑「林臻,不能光說不做啊,你說我都不嫌棄你窮,你是不是以後應該賺錢給我買煙,燒飯洗碗洗衣服全包?還得給我倒洗腳水,你是不是得把飯燒好端到我嘴邊來……」
「你別太過分了。」
紀淙哲眼珠子一轉,佯裝猶豫「那我得考慮考慮了。」
林臻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接著齒縫中擠出一個「好。」
紀淙哲忍不住掐了把他滑膩的臉蛋「真聽話。」
林臻打開他亂動的手,繼而嚴肅地盯著他「那你還離婚嗎?」
「不離不離,你這麼好,我哪捨得離啊。」
林臻這才滿意。
「嘣——」
一聲煙花炸開了靜謐的夜晚,接著無數的煙花響起,一時間,年的喜氣瀰漫了整座村莊。
「走,放煙花去了。」紀淙哲頭重腳輕地捧了煙花出門,林臻迷迷瞪瞪跟在身後。
陳虎他們的已經在放了,他又跑過去幫楊大爺他們點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