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得莫名其妙白挨你一巴掌了?」
「你不是也還手了嗎?」
紀淙哲不依不饒「敢情你下回再發神經抽我一巴掌,咱們這架得沒完沒了打了?」
林臻深呼吸道「先出手打人是我不對,我道歉了,可是你干出那樣的事,你就有理了嗎?」
紀淙哲一愣「我幹什麼了我?」
林臻丟下一句「你自己看。」說完就上樓了。
紀淙哲摸了摸腦袋,一臉困惑跟著上了樓,床上的被子因為剛剛的打架而歪七扭八,只見林臻一把揭開,紀淙哲湊過腦袋定睛一看,表情瞬間古怪。
這時候做過的夢才漸漸回味過來,難怪林臻這小子跟吃了火藥一樣,要換作是他,也得狠狠把人給削一頓。
紀淙哲有些掛不住臉面,他訕訕道「我是個正常男人,這種事情也不是我故意的,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對男人肯定是沒興的。況且你也打過我了,咱們扯平行嗎?以後把這事給忘了。」
林臻不說話,只是上前把床單給扯了下來丟在地板上,又去柜子里找了乾淨的秋褲下了一樓,再上樓時已經換好了,他把換下來的秋褲和床單丟到一起,對紀淙哲說「明天去洗了。」
作者有話說:
林臻:你你你……
紀淙哲:你打老婆。
林臻:你你你……不要臉!
紀淙哲:你打老婆。
林臻:你不可理喻!
紀淙哲:全村人都知道你打老婆。
第13章
紀淙哲自然是不可能天亮就去洗床單,畢竟外面還下著雪呢,不過這幾天跟林臻相處,簡直就是窒息。
先不說白天沒好臉色,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都要把被子往身上攏,恨不得中間劃出一道東非大裂谷,弄得他紀淙哲真跟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本來被子就不寬敞,他這麼一搞,風呼呼往裡灌,紀淙哲覺得太冷,稍微湊近一點,小兔崽子就跟刺蝟似的繃了起來。
「你過分了啊林臻,這事過不去了是吧?」
林臻這小子已經好幾天沒搭理他了,現在也是,他背對著紀淙哲,睫毛一顫一顫,分明裝睡。
紀淙哲憋了一肚子火,他本來就是個安靜不下來的人,林臻平時話少,但之前多少也能嘮兩句解解悶,現在他感覺自己跟空氣在同一屋檐下,叫他那個鬱悶。
連續下了幾天的雪終於停了,晌午時分出了太陽,紀淙哲都不需要林臻提醒,自個就把髒了的床單和秋褲抱出去河邊洗了,要是再拖著不洗,林臻看見這些就對他沒副好臉。
路上的積雪還很深,每走一步兩條腿就跟拔蘿蔔似的,到了河邊,他放下盆子,先抓了捧雪,接著捏成團,再揉進雪地里慢慢滾起了雪球。
王小燕趁著天氣好也出來洗衣服,她看到紀淙哲便笑著說「小紀,你真勤快呀,居然把路都給打掃出來了呀。」
「不然沒法站腳。」紀淙哲把雪球滾到一邊,開始在清理後的河邊蹲下,可當他手一伸進河水裡,就忍不住嚎叫一聲。
「靠,真冷!」
「洗洗就會熱了。」王小燕在他旁邊開始洗衣服。
「你跟林臻咋樣了?」
紀淙哲下意識就想吐槽林臻這個頑固不化的腦子,可轉而一想,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還是作罷。
「還行。」
王小燕笑道「小兩口在一起過日子難免磕磕碰碰,正常的,我們都看得出來,林臻對你挺好的。」
紀淙哲嘴角抽搐了下,雖然但是……好像確實還可以,不過也從側面證明了他紀淙哲也是個好相處的人,他厚顏無恥地想著。
王小燕手腳麻利,很快洗完回去了,留下紀淙哲一個人在河邊拿肥皂笨拙地搓揉床單。
一陣鞋底踩在雪地里發出壓實的聲音由遠至近,紀淙哲隨意扭過頭一張望,只見一名身穿靛青色棉襖,身型修長的年輕人慢慢走過來。
紀淙哲等看清人了,不由多打量了幾眼,他來到高山村兩個月了,一直忙於生計,除了幾個鄰居,還沒跟村里其他人打過交道。
他以為這邊的人就長陳虎那樣的彪型壯漢又或者小賣部老闆那樣的歪瓜裂棗,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外表看著斯文清秀的帥小伙,年紀估摸著跟林臻差不多大。
他手裡拎著只鉛桶正朝河邊過來,等他看見洗衣服的紀淙哲時微微一怔,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充滿著好奇與疑惑。
小伙看著他河水裡滌盪的衣服,稍稍猶豫,紀淙哲是自來熟,就招呼他過來。
「我本來想在河邊把魚給殺了。」
紀淙哲笑道「沒事,我馬上洗完了,你就在這裡殺魚。」
他把衣服撈上來,緊緊擰了把就丟進盆子裡了,又給小伙讓了位置。
小伙把桶往地上一放,紀淙哲就湊上前,這應該是鯽魚,個頭不大,每一條都活蹦亂跳,數了數,有四五條。
他很久沒吃過魚了,忍不住心動,若是他也能搞條魚回去,林臻那張臭臉說不定能收斂一些吧。
於是紀淙哲蹲過去曲著腿跟小伙套起了近乎「你這魚挺好,哪搞來的?你該不會是冰天雪地里去釣的吧?」
「我家有魚塘,趁今天雪停了就弄了幾條。」
「哦,魚塘承包戶啊。」原來是個富戶,難怪衣服整齊乾淨,一股讀書人的氣質。